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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缃未及清醒，整个人被拽下床，抽了两个耳光。
“装什么死？以为跳个江就能挽回霆哥的心了？做梦！霆哥是为了我才下水救你的，不是舍不得你死，你搞清楚了！”
周姗姗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传出病房，外面的护士们被惊动，纷纷挤到门口来看。
鹿缃扶住病床的边沿，艰难起身，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现在不需要你的肾了，赶紧收拾东西，滚出医院！”周姗姗扯住她的衣领，把她按在床头的柜子上。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再别出现在霆哥面前，否则我就真的让你去死！听清楚了，我有的是办法除掉你，像你这种贱民，我踩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说完尚不觉解气，又把她推到地上，死命地踹。
鹿缃身体虚弱，哪里经得起蹂躏？只蜷着身子，毫无反抗之力。
周姗姗是院长的侄女，不比之前来闹事的肖桂芬，护士们即使看不过眼，也根本不敢管。
“为什么偏要跟我抢霆哥？是你自找的，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要是早消失在他的世界，什么事都没有！”
鹿缃痛苦地呻吟了两声，尝到嘴里一缕腥甜，泪水淌满惨白的脸。
其中一个护士实在看不下去，欲进去阻止，被同事拉住。
“别多管闲事，饭碗要紧。”
护士犹豫片刻，转而出去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顾霆和匆忙赶来，赶紧拉开周姗姗。
“姗姗！你干什么？”
周姗姗没想到他会出现，愣在当场。
霆哥看到她动手了？
“你怎么……你不是出去了吗？”
顾霆和抱起鹿缃放回床上，转过身冷眼看她。
“接到王护士的电话才又回来的，她说你殴打鹿缃，我本来不信，想不到你居然当真对一个病人下这么重的手。”
“王护士？”周姗姗捏紧拳头，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但是很快，她又调整好情绪，上前拉了拉顾霆和的手。
“霆哥，我刚才是突然失控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可以向你担保。”
顾霆和推开她，话语低沉，面色十分不善。
“你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周姗姗面前发火，可念在昔日情分，他仍然是克制的。
周姗姗立刻红了眼，咬着唇道：“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我不打搅你们了，我这就走。”
说完，抹着泪跑了出去。
回到病房，她就打电话给人事科，命令开除那个通风报信的护士。
顾霆和顾不上周姗姗，立即叫了医生来，给鹿缃做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有轻度内伤，需要住院治疗。
原本鹿缃过两天即可出院的，这下又得多住一段时间。
护士给鹿缃擦完药离开，顾霆和进来，坐到床边沉默良久。
“我没想到姗姗会动手，她一向脾气很温和。”
鹿缃听到他的声音，张开眼，下意识将身子挪远一些。
顾霆和拧眉，她就这么不愿他靠近？
“你眼睛的问题，我上午打电话问过罗医生，他说只要换眼角膜，还有复明的可能，所以不用灰心，我会找最权威的眼科大夫给你治。”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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