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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侯爷晕倒了!”宝儿慌忙地跑进房间,向筱兰叫喊着。
“爹发生什么事了?!”本来在房间偷看着秘春图的筱兰被推门而进的宝儿吓得顿时手足无措,随手把秘春图收在背后,故作镇定地问。
“侯爷刚刚在前院突然晕倒了,还摔伤了头,管家请了李大夫来看呢。小姐,我们也去看看吧。”宝儿边喘着气边说。
“爹怎么就晕倒了呢?快点,我要去看看。”筱兰把书往衣箱里一塞,便赶着往定国侯房间走去,宝儿紧随其后。
担心父亲的筱兰一进房间便看到定国侯半躺在床上,额边包扎着白布还滲出淡淡的血迹。“爹,爹,你没事吧?”筱兰看到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父亲,本来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小姐请放心,侯爷并无大碍,晕倒是气血积聚于上焦,加之侯爷贵人事忙,急气上攻而至。”李大夫拿起刚刚写好的药方,不慌不忙地交代着:“只要侯爷凡事别操劳过度,依时服药多静养便可。”
看着眼前两边霜鬓,精神萎靡的定国侯,手颤颤抖抖地举起,筱兰立刻上前握紧,安慰他道:“爹,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好好休养很快就好了。”
“侯爷啊,您受苦了,绍延少爷哪怕有什么不是您也别太劳心啊……”管家送走了大夫,又走回床边,心酸地说道。
“怎么了,爹晕倒和哥哥有关吗?”筱兰急切地问。
“呃…呃…管家,别多嘴。”定国侯微微张开双目,有声无气地说道。
“侯爷,在你晕倒前一天,少爷还和你吵了一架呢,少爷这犟脾气也是的。”管家阳奉阴违的说道。
“我的脾气惹着你了吗?管家,你明天如果晕倒了,可别也算我头上啊!”刚进房间的绍延听到了管家的狗仗人势,火气直冒上心头。
“哥哥,你怎么把爹气成这样了!”被定国侯的病情牵绊着心思的筱兰,一看见绍延便责怪起来。
绍延了解妹妹的单纯,不想在她面前捅破父亲的所作所为,所以只是抿了一下嘴,深呼吸一下向定国侯问候道:“爹,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嗯,想我半生戎马,为国为家,如今,如今竟落得个嫌好道歹的下场……”
“呜呜,呜呜,爹爹,行了,别说了,别说了,您好生休养着。”筱兰听到定国侯的卖惨,不知事情始末的她还真以为哥哥把父亲气了个半死。“哥!你看!你把爹气得,快认错啊!”
“筱兰,你,现在这个时候,你就别打岔了。既然爹需要休息,我也先回房了。”自从知道定国侯的处事宗旨后,绍延一直都纠结着,有着生养之恩,慈爱有加的父亲竟然不耻于龌龊行事,自己究竟是要对父亲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坚持人善自有天知呢?
待筱兰也离开后,管家扶起定国侯,为他理了理衣衫,叹了口气地说:“侯爷您何苦来这出苦肉计呢?绍延少爷看来不卖帐啊。”
定国侯利索地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摇着头:“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算是白养了!”
“但他毕竟是侯爷您的独子啊……”管家搀扶着定国侯叹惜道。
“帮不上忙,哪怕是亲生的也没有用!”定国侯嗤之以鼻,轻蔑地说。
原来,定国侯当天准备出门,正大步走在前院,谁料一个哴呛,脚底一滑摔到在地上,把额头擦伤了,把跟在身后的管家吓了个半死,看到管家老泪纵横。老奸巨猾的定国侯此时心生一计,命管家请李大夫回来并特地在筱兰面前夸大了病情,利用筱兰的单纯加上管家从旁添油加醋,妄想“教化”绍延。
心正念善的绍延纵是疼惜父亲的病情,但也没有轻易被蒙蔽,他坐在书桌旁,两指捏按在双目间,父亲的一意孤行令他感到十分痛心。
“哥,哥,你说,你究竟因何事和爹争吵?”听信了管家的谗言,看着自小对她宠爱有加的父亲病怏怏地躺卧在床,筱兰觉得自己要为父亲讨个公道。
“筱兰,我没有跟爹争吵,只是……”绍延面对冲着自己来的妹妹,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嘛,爹年纪这么大了。”
“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能说清楚。”
“但不管怎样,他是爹……” “爹不是永远不会错的。”
叩叩叩,几声敲门声打断了兄妹俩的对话,绍延用两手在脸上来回擦拭了几下,深吸一口气:“请进。”
经过房间外听见两人交谈的天朝进来了。“绍延少爷,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天朝说完,用眼神示意筱兰按耐住不要再说话。筱兰一脸不情愿,嘟起嘴把头扭向一边。
“好的,天朝,辛苦你了,顺便带小姐回房吧,筱兰早些休息,今晚你累了。”筱兰听见哥哥给自己下逐客令,脚一跺转身就离开,天朝随即跟上前去。
回到房间门口,还气在上头的筱兰,瞪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挡在房门前,要把气都出到天朝身上:“都怪你!你敲门干嘛!你给了哥哥机会,让他不跟我说下去!”天朝勾了勾嘴,连双眼都满布笑意:“小姐……”刚说完他左右看了看,“兰儿。”手伸起来,想握向筱兰的手。筱兰一拧身避开了,“你讨厌,别想碰我!”“别气了,嗯?听我说一句,你哥哥是怎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天朝的手转向筱兰耳边,为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我,我当然了解,但,爹这次病得不轻啊,年纪大了经不起……”没等筱兰把话说完,天朝察觉到有人走近,一把抓住筱兰的手臂拉了她进房间锁上门。
“哎,你这人,我什么时候给你进房间了!”天朝警惕地侧耳听着房间外的动静,伸出食指放在嘴上,示意筱兰别出声。
筱兰却只在意天朝无视自己的话:“天朝!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哼!哥哥不听我说,现在你也这……唔……”天朝扯过在一旁喋喋不休的筱兰用嘴把声音封印起来。
原来天朝接了绍延的指示,经过再三的暗中调查后发现,定国侯果然是表里不一,在此次赈灾筹备中,不但把米碎米糠等混进粮食里以次充好,更虚报账目侵吞各乡绅商贾上缴的款项,绍延得知后深知不能阻止定国侯,唯有用自己的方法为受灾百姓出一份力。绍延和天朝之间都形成默契,想为纯真的笑筱兰保留住定国侯一个好父亲的形象,所以两人都不打算把事情真相告知筱兰。
在天朝温柔地攻陷下,筱兰挣扎的手很快静止下来,闭上双眼享受着天朝带给她的甜蜜……
奉命监视绍延和筱兰举动的老管家走到筱兰房间附近,停下脚步左顾右盼的,难道自己真的老了,眼睛退化了?刚刚好像看到天朝和小姐站在门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