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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顺利摔门出去了。于爱平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房门后他又看向窗户外。
吴满春从大厦门口出来,穿过马路,到对面食杂店买了什么,然后一个人撑伞沿着路灯走。
他刚从部队转业回来,被安排到省公安厅工作,身为一位南方人,背井离乡,抛下妻孩子,他的心境可想而知,他走到烟雨蒙蒙的大街上,感觉到凄凉,孤独,他想:“蒙爱丽——我的妻子,你现在还好,我的儿子吴拥军现在应该上小学了吧!”想到自己的妻儿。他内心立刻涌上一股暖流。
他走到自行车旁边,骑上自行车,一手撑伞,一手把住车把,自行车像是孤独的影子,在烟雨笼罩的大街上消失了。
半个时辰后他回到了家,坐在小桌前,翻看王子文和她女儿的资料。
王子文和她女儿因为贩毒遭受警方的通缉,她们提前得知消息,因此已经逃脱到外地去了,吴满春感到棘手,因为这是参加工作的第一个案子,如果不能破案,他将无法交代工作。他看了一会儿资料,感觉到头疼,他低垂下头,揉捏自己的太阳穴。
出于工作的需要,所以他租住的房屋距离省公安厅不远,到了夜晚,这里也很肃静,邻里鸦雀无声,偶尔有脚步声传来,但是一闪即逝,到无大碍。
手电筒强烈的光束闪过窗户,他感觉眼睛刺痛,然后他躲在窗帘边上,窥视窗户外。
在对面楼下,一个雨中模糊的人影正拿着手电筒晃着,手电筒光束突然又移过来,照射进窗户里,他的眼睛睁不开了。手电筒的光束随即消失了。
他走到窗户前,向外面看去。两个模糊的人影穿过马路,向大楼走来。他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他记得他几天前找到王子文女儿了解情况时,王子文女儿曾经警告过他少管闲事。他回到桌前,收拾好资料,然后走到门口站立。
过了片刻,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他跑到床边,钻到床底下。
钥匙轻微扭动声响了起来,随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哒哒脚步声响起来,很快两对黑黝黝的皮鞋停在了床边上。
“他没在家!”
“嘘,小点声。”
“怕什么?不行就弄死他!”
“你糊涂,弄出人命事就不好办了。咱们还是赶快办正事。”
“嗯!”
两对皮鞋走到衣柜前,很快衣柜的衣服掉落到地上,然后两对皮鞋又停留在办公桌前,他们打开抽屉,翻找了一遍,然后来到床边上站立。
“什么都没有。”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把证据放到省公安厅了。”
“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六扇门的人并没有掌握实质性证据。”
“你认为是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
“就是这样的。”
“咱们还是别在这里谈了,再翻找床底下,看看床底下有什么?”
“咱们做完这件事,尽快离开。”
两对皮鞋移动,吴满春躺在床底下,暗叫了一声:“该死的!这两个家伙竟然要翻床底!这下他可要暴露了!”他掏出手枪,只等着两个人露出头来,两枪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房门外哒哒传来脚步声。两对人腿快速向门口走去,然后停在门口。楼梯哒哒的脚步声渐渐渺小了。
“没有情况,只是过路的人。”
“小点声……”
“总怕——怕什么怕?”
“咱们还是走吧!”
“床底不找了。”
“床底下……应该没有……什么,——等会他回来,咱们都完了。”
“走吧!走吧!胆小鬼。”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人走出房门,然后又轻轻关上房门。
吴满春从床底下出来,拿着手枪快速走到门口,马上又停下来,他站在门口想:“这两个人大概和王子文有关系,现在正没有线索,跟踪他们兴许能得到线索。”他觉得兴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门,然后听着渺小说话的声音,一路追踪。
“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旅馆。”
哒哒脚步声在楼梯道里回响,吴满春感觉到失望,这两个人仅仅是回家,抓捕王子文的事儿,又要迁延日久了,但是现在不跟踪这两位,就更没希望了。
“咱们还是别在这里谈论。”
“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大,像是在吼叫了。
“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小点声小点声,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胆小鬼!”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门栋,外面雨小了,灰蒙蒙的雨点从路灯光影下倾泻而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弥漫在空气中的拍子声,不断在回响着,带着泥土咸腥味的空气充斥在街道上。吴满春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路灯下,他急忙跟上去。他们结伴穿过街角的咖啡店,然后又走过了两条街,最后进入快捷酒店。
吴满春在酒店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并没有察觉,然后他走到快捷酒店的大厅吧台前。
他出示警官证,询问女服务员,女服务员告诉他,两个男人在二楼502客房,于是他又查看了两个男人的登记,发现这两个男人一个叫王胜,一个叫王贵。当他翻看两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时,他发现这两张身份证都已经过期了。他马上意识到这两张身份证应该是假的。他没有在吧台停留,直接上了二楼,在502客房门口停下来。
“现在就睡觉吗?”
“不睡觉干嘛?”
“我肚子饿!”
“懒驴上磨屎尿多!”
“你不饿你不饿!”
“行了行了——躺着休息一会儿咱们出去吃饭。”
客房里再没有了动静,吴满春蹑手蹑脚地走下楼,然后走到马路对面胡同的大树下蹲着。
夜幕上的乌云渐渐散了,月亮从薄薄乌云移出来时,像是夜空中划过幽暗的影子,偶尔有乌云遮月。月亮像是蒙上面纱的巫婆,恶毒地窥视着天地。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着街角的路灯,灯沉沉睡着,由着黑暗捉弄。大约一个小时,两个男人撑着伞一前一后走出来。
这一次吴满春看清了他们的面貌。左边的男人有一米八,体态壮硕,面相凶恶,他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确良衬衫,腰间扎着一根鳄鱼皮带,从他走路的姿态看,他似乎有关节炎,或者滑膜炎一类的骨科疾病,他迈腿时,他的脚抬不高,他脚上的皮鞋淌着路面上的水;右边的男人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和体态雄壮的男人走在一起,他们显得滑稽,高个男人摇晃着肩膀,总是会碰触到矮个男人,而这个矮个男人就会向旁边趔趄,似乎要摔倒。这时他会龇牙咧嘴,他短小五官像是要扭曲在一起,而他那像是车轴似的胳膊会挥舞,在找寻到平衡之后,再次稳住身影,和高个男人行走。
他们走过马路。吴满春躲在树干后,片刻等他再探出头来,马路上已经空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