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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小玉看到从吾进门的一霎那,很有种跳窗而逃的冲动。但她没有动。不是因为她权衡利弊,知道自己逃也逃不走,即便真跳出窗去也会被其她侍卫拦下来抓住,而是因为她已经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还有力气做出跳窗这个大动作。
她到底是做久了皇储替身,面上还能装得过去,见到从吾进来,还能摆出个彬彬有礼的模样同她寒暄:“将军,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常言道,在家靠母父,出门靠姐妹。项小玉平时在房里酸文假醋,冲着其她替身们掐尖要强,对从吾向来也是以礼相待,不敢有一丁点怠慢之色。
从吾向来冷脸示人,威严极重,无论同谁说话都是一个调调——除了对殷夜熹。
所以,面对项小玉的和颜悦色,从吾也没有态度更和缓,语调平平道:“舒嬷嬷已经投缳,妳跟我走。”
项小玉听到舒嬷嬷已经没了的消息,整个人都木了,依言站起,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向前栽倒。
殷夜熹听说项小玉体虚,竟然在从吾去领她出替身院时晕倒,哭笑不得。
“应是饿着了。”
在那次被指出身材太胖之后,项小玉的晚饭就被迫停了,再之后,她的胳膊被殷烨使人打断。
伤筋动骨一百天,正是该好生将养,项小玉却吃不好又睡不好。
“她心思重,不知想到了什么,属下看她有惧怕之色。”
殷夜熹摆摆手:“不怪妳。”
也不是项小玉想太多。
任谁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没了或是死了,恐怕也会多思多想的。
更何况那本来就是事实?
项小玉身为替身之一,本来也是要被大瀚皇室杀掉的啊!
殷夜熹说:“她昏了也好,正好不必同她说什么了,送她去……”去哪呢?她一时竟然没想好。
项小玉是文替身,她所擅长的是读书写字画画,可是她惯用的右手受了伤,日前刚好,还不是很灵活。
而且,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大夫来看的时候说过,以后这只手都不能太用力了,且于寒时会酸疼,让买些药酒揉搓到发热,多保养来着。
使不上力,就不能纳鞋底,没学过针钱,估计也不会制衣。
就算会,恐怕也不好把她一个完整的女性丢到先帝遗鳏堆里,那不合规矩,也确实不合适。
从吾看她为难,出主意道:“不若让她去教宫婢们写字?”
项小玉字画不是挺好的吗。
殷夜熹乜她一眼:“教写字?她只会一种字体。”
殷烨体。
从吾:……
“属下思虑不周。”
殷夜熹不在意道:“不怪妳。”
从吾不懂很正常。她对替身一事的理解并没有多深,对一些细节并不了解,不知道她们天天上课,还分不同的科目,学的都不是知识,而只是模仿一个人而已,所知其实极有限。
就连她,这个自带后世知识的人,如今也在如海绵吸水般学习本朝本界的知识,常常觉得要学习的太多,时间不够用。
殷夜熹有点头疼。
项小玉此人,不像小石头那样单纯,也不似束英彦这般忠勇,她很有些小心思,气量也不大,偏她身上有伤,竟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安排。
真相是绝对不能告诉她的。
丁西这个替身已经“死”了,尸体都烂在地里了,她若是此时把人招来,告诉项小玉她才是丁西,死掉的那个才是真的殷烨,也不知项小玉会想什么,做什么。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多一个人知道真相,就多一份暴露的可能,她不能冒这个险。
从吾是个武人,脑子没那么多绕绕,一时也想不出该将项小玉送到哪里。
她能冷眼瞧着舒嬷嬷就死,是因为对方手里有人命,且也是个知情人,死了不冤枉。然而也不知拿项小玉怎么办。
替身院中的四人都与她有过接触,以她的眼光来看,项小玉也是最麻烦的一个。
一个人,若是聪明,好办,聪明人不做蠢事,或者是不聪明但豁达,也好办,能很好理解别人。
项小玉聪明有一些,心胸却不开阔,这种人最难相处。
二人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好要拿项小玉怎么办。
殷夜熹干脆把豆欢喜叫进来,问她的意见。
按说豆欢喜那边忙着厂子的事,御前该顾不上了,然而金嬷嬷挑她当徒弟而不是别人,自然是有原因的。
豆欢喜将此事转拨给底下次一等的宫婢们,让一人负责一组,她只问她们几个领头的,就将事情丢开手,照样来御前伺候。
她人年轻脑子活络,听完应道:“主子说,此人身有疾但会些字画,不如送到内少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