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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桃之看着门口的烟头出神，心里一阵阵后怕。
如果她早回来几分钟，岂不是跟那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撞上？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来她家蹲守？
这一夜，冯桃之睡得不踏实，总是做梦，梦里是父亲冯立的面容。
他没有表情，只有眼神幽幽看着她，一声声唤着“桃之，桃之……”
冯桃之惊醒时，心头满是惊悸。
她感觉脖颈微凉，抬手一摸，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冯桃之的手机响了，她刚接通，一个陌生男声道：“冯小姐，有你父亲冯立的消息了。如果你方便，现在就到滨江大道五号道口来。”
冯桃之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地址加上刚才的梦境，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冯桃之赶到目的地时，看到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警察在忙活，还有一些群众在围观、低声议论。
她看到有人抬着担架，顿时感觉腿软。
一个方脸的小年轻警察看到她，喊了一声：“冯小姐来了。”
方林抬头，朝冯桃之招手：“你过来。”
冯桃之两腿打飘，一步一步走过去。
方林指着担架上的人说：“冯小姐，你看看，是不是你的父亲冯立？”
冯桃之只看了一眼，就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冯立躺在担架上，脸色发青，颜面部肿胀，早就没了气息。
冯桃之死死咬着下唇，仍然抑制不了浑身颤抖。
发现冯立尸体的是一个夜跑爱好者，三十三岁的邓先生。
他说除了刮风下雨的坏天气，他每天清晨五点半都会绕着滨江大道跑两圈。
今天他跑到五号道口附近，远远看到扶手梯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天色还未亮，又有雾气，他看不清楚，便特地跑近了探头出围栏看，没想到竟是一个男人吊在那里。
他以为是有人上吊自杀，吓得赶紧报警。
方林仔细看过现场，扶手梯在江边围栏后面，是让清洁工顺着爬下去打捞江面的垃圾用的。
通往扶手梯的阶梯尽头有一道小铁门，平日里都上了锁，现在小锁头被撬开了。
警员们赶到时，冯立的尸体就被挂在扶手梯最下层，一根粗麻绳勒在他的脖颈上，他的小腿以下就浸泡在江水里。
法医初步检查过后，说：“死者脸结膜有点状出血迹象，口鼻部有泡沫，眼球微微突出，指甲缝里有污泥，明显死前挣扎过。”
“你们看他脖颈部还有粗麻绳勒痕，应该是生前被人摁着脑袋按进水里淹死，再用麻绳吊在扶手梯上。尸体被江水泡过，死亡时间得等解剖才能判定。”
冯桃之坐在地上听着法医的话，每一句都像尖刀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这一刻，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的父亲，她和蔼可亲的父亲，怎么突然就死了？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老人？
方林跟下属们勘察完现场，刚准备收工，他突然发现冯桃之安静得有些诡异。
他扭头看着冯桃之还呆呆坐在地上，心里有些不落忍，朝她伸手道：“起来吧，地上凉。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冯桃之抬头看他，眼眶里有热泪在打转。
法医要先带着冯立的尸体回去，冯桃之突然跳起来死死压着担架不放，嚎啕大哭。
方林只得用了点力去拽她。
冯桃之的情绪非常激动，劲儿贼大，方林差点没摁住她。
担架上了警车，冯桃之还在哭。
方林两手摁住她的肩，制止她激烈的挣扎，低声说：“冯小姐，你爸肯定是被谋杀的，难道你不想早日让警方找到真凶，为他讨回公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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