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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华对我最好嘛！我要自己戴。”顾瑾将胸前的凤凰玉坠塞入衣内，拿过元灼手上的羊脂白玉低头仔细地系好，抬头又问她，“这样好看吗？”
“好看。”
那羊脂白玉是元灼父君的遗物，里面有个“华”字，原来是顾瑾自己讨去，元灼后又拿回来，而今，是她亲自送给他的。
元灼赞道，“小瑾很美。”
顾瑾于是笑得更开怀。
十四岁的青葱少年，雪肤墨发，有颗小小的美人痣，眼睛黑白分明，唇瓣艳红如火。
一身青衣，鲜活生动。
元灼低头在那颗芝麻大小的美人痣上亲了一口，牵着他离开汤泉，“小瑾想吃什么？”
“想吃兔子，鸡腿。”
“好。”
御书房。
“太女回来了？”
“禀王爷，殿下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一位少年。”
“少年？”
“是，约十三四岁，头发乌黑肤白如雪，像凰国人。”
凰国人……御案后的黑袍女子唇角挂着和煦的笑，思索片刻，问，“太女怎么说的？”
“殿下说，乃是她正君。”
“正君？”
“是。”
黑袍女子摆了摆手，跪在地上的宫人起身，行礼退下。
“国师，你怎么看？”黑袍女人偏头看向屏风，翠玉屏风精致薄透，映出了一个人影。
“悯王殿下，”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女帝大限将至，需尽快除掉太女。”
黑袍女子眸光闪了闪。
“你要本王屠杀手足？”
那道声音接着道:“太女此时娶夫，为的定然是子嗣，不除太女，便要除掉那男子。”
殿中寂静。
半晌，黑袍女子笑起来。
“国师，太女根基已坏，最多还能活两年，她娶夫，就算有子嗣，也是别人的种。”
屏风后一声巨响。
黑袍女子起身绕过屏风，扶起摔下小榻的老人，对上她惊诧不已的眼睛，勾了勾唇。
“国师，你以为太女为何一直不近男色，不是不想，而是就算想，她也无能无力。”
“……王爷做了什么？”
“本王什么都没做，”黑袍女子孩子气地摊了摊手，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是她不行。”
“……”骗鬼呢！
只是两息，黑袍女子脸上又重新挂上和煦如春风的笑，“杀人这种事，本王害怕，实在做不来，想想其他法子。”
国师:“……”悯王元冉，昭国摄政王，披着羊皮的狼。
元冉笑意不减，转身回到御案后坐下，高声:“来人，速去告知母皇，太女回来了。”
“是。”
宫人应声而去。
午后，源源不断的赏赐被送到东宫，女帝赏的，君后赏的，还有个……顾瑾不识字。
“慕华……”
顾瑾看向坐在殿上的人。
元灼忍下了笑，起身从他手上拿过账册，看向老宫人。
“这些内库账册，以前怎么做的，以后还怎么做，主君年纪小，过两年再给他管。”
“是。”老宫人应了，接过账册躬身行了礼，退出大殿。
牵着顾瑾回到寝殿，元灼捏着他脸上的软肉，好笑道:“你阿娘阿爹，不教你认字？”
顾瑾支支吾吾，有些羞耻地扒开她的手，说，“教了。”
“那你……”说难听点，顾瑾的字，不如三岁小儿写的。
这话想想就罢了，元灼可不敢说出口，怕惹哭了顾瑾。
“我偷懒了。”字写得像鸡爪子抓的，有些字还不认识，顾瑾偏过头嘟囔道:“小表妹说我是九漏鱼，我才不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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