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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对赵奕珺的细心呵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后宫妃嫔们简直就是无人问津。以前皇宫的妃嫔争宠争得热火朝天,现在的妃嫔连争宠都机会都没有,何凛除了去延熹宫,从不踏入后宫半步。
阿国和宁国送来的妃嫔也就算了,毕竟是俯首称臣的国家,留下进献的美女就给了面子,也无所谓打脸不打脸,但是其他妃嫔可不同,德妃和贤妃是丞相府的千金。每天上朝的时候,李丞相和孙丞相都是脸上无光。
以前为一己私心谏言皇上纳妃,把女儿送进宫后皇上除了好吃好喝供着妃子们,其余连面都难见到, 这可重重打得是老臣的脸。
孙棕榈第一个不服,皇上让他入相看的中的是他的家世,用他来牵制当时在朝堂上风头无两的左右丞相。没想到孙棕榈不争气,沦为李裴君的应声虫。
要说孙家祖上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物,曾祖和太祖打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后人不太争气,虽然武将世家,但是文韬武略都没有特别杰出的人物。
孙家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孙棕榈这一代,已经是乘着祖上荫凉。孙棕榈入相,只是何凛布下的一颗棋子。没想到孙棕榈本事没有,胃口却大得很,想做起皇帝的岳父。
贤妃差人接母亲进宫,孙夫人看到女儿瘦了一大圈,心疼得在孙丞相面前抱怨皇帝无情。
孙棕榈呵斥夫人:”皇上是你一个妇道人家置喙的,管好女儿,让她在宫中小心行事,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孙棕榈可不想像高丞相一样,被贬到边远的地方去受穷受累。
毕竟是嫡亲的女儿,孙夫人心疼女儿 孙棕榈又何尝不是一样心疼女儿。现在后悔把女儿送进宫也没有用,皇上当初被逼纳妃是假,诓他把女儿送进宫是真。
孙棕榈祖上赫赫战功换来了皇上恩准的一个特例,孙府有府兵一千余,私养府兵对朝廷来说是一大威胁,曾经人称二皇帝的何老将军都没有这个待遇。
大庆朝历代皇帝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臣子的信任史无前例。
只是人心会变,太祖皇帝再能洞察人心也看不到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的人心会变得多么复杂。
孙棕榈还算老实,遵从祖上遗训,尽心辅佐皇帝。奈何能力有限,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手握重兵还成了李裴君跟班,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孙棕榈没脑子,他的儿子们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何凛掌握的消息,孙家长子私自扩充府兵数量,招募各色人物。强盗土匪乞丐流民都可以报名,条件只有一个身强力壮就行。
天子脚下岂容孙府如此嚣张,可笑的是儿子无法无天孙棕榈竟然全被蒙在鼓里。
以孙棕榈的性格,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私扩府兵。入相以来,孙棕榈再笨也能看出来,他把太后放出去的兵权财权渐渐收入了自己手中。连高丞相这样根基深厚的宰相,皇上都说贬就贬,而且皇上还能全身而退。
千机门早已把孙府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如果再容忍孙家府兵继续扩充,京城必定陷入混乱。
万一哪一天,孙家长子孙光耀心血来潮想来皇宫过一过当皇帝的瘾,带着府兵冲进皇宫来个谋反。何凛一个人倒不怕死,赵奕珺和小皇子有个闪失,何凛这一辈子就算交代了。
何凛盯着孙棕榈看了许久,孙棕榈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何凛心中打得什么主意。
这时吏部侍郎傅策启奏:“启禀陛下!柳州刺史杨延祥请求致仕 ,请皇上恩准。”
何凛:“杨刺史春秋几何?”
傅侍郎:“今年是花甲之年。”
何凛:“准了。”
何凛接着说:“孙丞相今年已过花甲之年是吗?”
孙棕榈:“回皇上,微臣今年六十有一。”
何凛:“卿也致仕回家吧!散朝!”
孙棕榈呆若木鸡,众臣也是目瞪口呆。
杨延祥致仕与孙丞相何干,朝廷已过花甲之年的臣子多不胜数,为何偏偏就让孙棕榈致仕回家。
何凛下朝照例去了延熹宫,逗了一会小皇子,奶娘就把小皇子抱去喝奶。
何凛:“我今日孙丞相致仕回家了。”
先皇上和太后都留下旨意赵奕珺和何凛共同执政,赵奕珺虽然答应但是也因为居住后宫,就渐渐不参与朝政。何凛遇到棘手的问题还是会两人共同商量。
赵奕珺:“为何?”
何凛:“孙家后人废物成这样这倒是让我没想到,组内阁时我把孙棕榈加入进来,是想打破高李两人的平衡,高李两人平时互相揭短,却在触及利益之时空前团结,所以只要对他们有利的事情都会通过,而百姓得利的事情就两人互相唱反调。”
“孙棕榈加入丞相组,没有起到一点制衡两人的作用,如今还成了李裴君的应声虫,无主见无能力,留着他有何用,不如回家去管管那些不肖子。”
赵奕珺:“孙丞相反应如何?”
何凛:“不可置信。”
赵奕珺:“孙府今日不得安宁了。”
何凛慢条斯理的说:“孙家长子孙光耀会暴跳如雷。”
赵奕珺:“何以见得?”
何凛:“因为翅膀硬了。”
赵奕珺:“好好安抚贤妃。”
何凛不置可否。
正如何凛所料,孙光耀确实暴跳如雷,皇上是当着众臣的面打孙家的脸。放眼京城内外,年过花甲的官吏比比皆是,为何独独在大庭广众之下让父亲致仕。
大庆没有让人致仕的年龄规定,只要身体康健可以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
孙光耀这么暴怒,是因为父亲在朝为官,他行事就有诸多方便。如今父亲致仕,朝廷内外谁会卖他的面子。
孙光耀不服,凭什么何府的幺儿,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皇帝。而我孙家势力之大放眼京城无人能及,却还要屈居人下。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孙光耀抓紧铸造兵器,又悄悄去外地招募了一些流氓地痞,分批进入京城。
这一切都在何凛的掌握之中。
故意在朝堂打孙棕榈的脸,何凛是想要引蛇出洞。孙家子孙做的仗势欺人的事不少,各衙门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孙光耀更加胆大妄为,前不久看上了一个逛街的女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