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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渊这才将微颤的右手收进袖口，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嗯。”
他道：“将剩下的人都带回上林卫，我要亲自审问。”
那名上林卫便立刻道：“是。”
“这个人……”齐渊看了看跪在地上掀了面罩的黑衣人，那人武艺高强，伤势也不算太重，现在还平平顺顺地喘着气被两个人按在地上，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 着齐渊。
齐渊与他目光相接，神色微妙地一变。又想了片刻，才道：“看好了，别让他死了。”
吴青山这才上前，对着齐渊微微一颔首，道：“大人。”
“不必。”齐渊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道：“我今日并非执行公务而来，只为私事，吴大人不必客气。”
吴青山：“……哈哈哈。”
不是来执行公务的你带这么多人？
不是来执行公务的你给我脸色看？
不是来执行公务的你这一脸要死不活的？
吴青山有一句“滚你妈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
“还是要谢过公子出手相助。”吴青山只好捏着鼻子，真心实意地道：“若是今日出了什么差池……那下官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应该的。”
齐渊点点头，给了一个“你知道就好。”的表情，随即道：“剩下的事就交了吴大人了，我还有点私事要办。”
吴青山连忙笑道：“是。”
吴青山转过头，随后拎过来一个跟在一边的锦衣卫，道：“去，清点伤亡。”
那名锦衣卫赶紧答应着，忙不迭地就跑了。
“吴大人。”
却见陆雅突然自马车之中探出头来，道：“今日锦衣卫各位兄弟劳苦功高，这官道之上突现山贼也属实是让人预想不到，吴大人不必挂怀陛下和符绅统领过问此事，本宫必定会向陛下禀报。”
“锦衣卫一路护卫本宫周全，本就有功劳，回宫之后，本宫再派宫中太医为各位兄弟们查看伤势。”
“吴大人只管放心就是。”
吴青山登时面上一喜，便道：“有公主这句话便好，吴青山先替各位兄弟们谢过殿下。”
陆雅点点头，道：“应该的。”
她这才转过头看向一边脸色低沉的齐渊，给他一个“你怎么了？”的眼神。
齐渊抬起眼，平静地与陆雅对视着。
这下陆雅才发现齐渊脸色惊人地难看，满脸大病初愈的虛弱不说，人似乎也是瘦了一大圈，唇色脸色更是苍白得完全没了血色一般，更显得那张脸上眉目出奇地深刻明显。
乍一眼看过去，几乎要透出一股子弱不禁风的脆弱感。
陆雅这才想起来早上陆景昀提过的一句：齐渊这几日似乎是在病中。
这是真的病了？
陆雅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当真有些不识好歹了起来，好歹齐公子也是不远而来救了她一回，做人不能太白眼狼。
陆雅这才放轻了语气，非常真诚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齐渊抿了抿唇，没有回答陆雅的问题，而是轻声道：“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陆雅正要答应。
齐渊却又补充道：“……单独说。”
陆雅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跟着的这两个鹌鹑一般的小宫女，也觉得这个单独不单独似乎是也没有什么必要。
“上车说。”陆雅道。
却见齐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眉头一拧，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口答应。
陆雅：“？”
怎么？
不愿意？
陆雅只以为齐渊是觉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几个女着同车甚是有些伤风败俗，仔细一想也还是有点道理，于是陆雅想也不想的，连忙就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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