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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渊巴巴地伸出一只手：“哎……”
但是为时已晚。
陆雅的动作太快，齐渊还没来得及阻止，这边陆雅已经麻利地自车上跳了下来，平稳落地。
齐渊顿时无奈地笑了笑。
“你有什么话要说？”陆雅问道。
齐渊道：“借一步说话。”
手是两个人避着其他人，不远不近地走到官道边上的树林之前。
陆雅看着齐渊的眼睛，问道：“你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齐渊犹豫了片刻，道：“今日之事，是不是也在公主的预料之中？”
陆雅挑挑眉，坦然道：“不全是。”
至少最后竟然招了这么多人来，是陆雅没有想到的。
按照陆雅的想法，小小的一个宫妃曲氏哪儿能让他们下这么大的血本儿？
齐渊露出一个预料之中的神情，沉默了有片刻，才道：“公主切莫要操之过急了，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
“不算是操之过急。”陆雅道：这事已经拖得很久了。
不知道齐渊有没有听过那句话，迟到的正义不算是正义。
她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对于皇后来说，这件事还是早日真相大白的好。
“不算操之过急？”齐渊顿时就皱起眉，道：“公主今日所为，虽说不是全无用处，但是也足以打草惊蛇，公主可曾想过此事的后果？”
这句话陆雅都没有明白过来，一脸莫名地看着齐渊。
齐渊见状，又只好放轻了语气，道：“只往近了说，今日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又将如何？”
陆雅心道这也是她预料不到的，陆雅在这事上倒是也不固执己见，就道：“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我原本以为……”
陆雅顿了一下，道：“但是短时间之内这也算是最好的办法。”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到时候有了王喜这个人证，也不见得就能对淑妃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抓贼往往是抓现行的好。
“那你……”齐渊神色认真道：“公主贵为帝女，又何必以身犯险呢？”
齐渊心道：你哪怕提前告诉我一声呢。
齐渊虽然知道这句话不应该说出来，但是此时此刻，方才那一点微妙的不满和占了大头的气急竟然盖过去其他所有的想法。
齐公子犹豫了又犹豫，最后竟然还是忍不佳脱口就问道：“公主是不信任齐渊，还是……”
“我从未不信任你，齐渊。“陆雅坦坦荡荡地道。
她倒是觉得齐渊这两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她和齐渊也算是熟识了，先不说齐渊帮过她多次，至少在她心中，齐渊也是个难得知心的朋友。
然后山回路转，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倒是你，齐公子。”陆雅道：“我倒是觉得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齐渊脸上的神情忽然一变。
“本公主与齐家二公子相交，他只是京城之中的一个清贵公子、文弱书生，平日里只会拿着扇子四处闲逛。”陆雅看着他，就道：“这等杀人放火的事，本公主若是去找他帮忙，是不是不厚道？还是说齐公子惯于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上战场杀敌？”
陆雅这么说，齐渊怎么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陆雅。
陆雅又问道：“你又是谁？上林卫统领？还是宫中的哪位禁军统领？本宫可不记得跟你有什么交情，又谈什么信任不信任？”
陆雅竟然有一点原本不算生气，想着想着又把自己想生气了的感觉，她虽然说一直对齐渊有所怀疑，但是从来没打算要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诘问他。
但是齐渊今天非要说这些话，陆雅就是这个狗脾气，吃软不吃硬。
两个人相对看了片刻，陆雅见齐渊并没有要再说什么的意思，顿时就更生气了。
手是她满脸杀气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并不和蔼可 亲的冷笑，转身就要走。
“那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但是她还没有转过身，却看到齐公子自袖子之下伸出来一只修长苍白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袖口。
陆雅听到他轻声叫道：“淑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