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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雅赶回慈元殿之时，宴席都快要开场。
上首坐着的是皇后与宣和帝，沈良妃陪侍，还有好几位话命夫人宗室女眷的，陆雅也不认识。
众目睽睽之下，陆雅也不好大摇大摆地进去，只好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大殿，在林青青的右手边坐下来。
“去给母后那边说一声，本宫已经回来了。”
陆雅招招手把清书叫过来，道：“免得一会儿她再喊人出去叫我。”
“是。”
清书福了福身，转头去了。
陆雅这才安心坐下来，和旁边的林青青说小话。
“怎么样？”此处特指有没有人惹事生非或者是找林青青的麻烦了。
“挺好。”
林青青笑容狡黠，意有所指道：“今天的各位夫人都很安静和善。”
陆雅要笑死了。
昨天淑妃就吃了挂落了，如今后宫之中形势不明，林青青又是豫王府未来的王妃，没拿准皇室和豫王府的态度之前，哪儿有人敢来找她的麻烦。
“那不是挺好。”
陆雅拿手掩着唇，低声道：“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
林默契十足：“嗯？”
“我知道我为什么觉得齐渊有意思了。”陆雅感叹道：“原来我这叫色欲熏心。”
“什么？”林青青顿时道。
陆雅正要说“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却听见林青青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才知道啊。”
陆雅：“……”
那些年深入人心的流氓形象。
“我觉得你每次看人家的眼神，就像那种看黑长直姐姐的直男。”林青青直抒胸臆，吐槽道：“你是今天才觉得人家好看吗…不，你不是，你是一直这么觉得。”
那倒是。
这一点陆雅认了。
林青青觉得很有意思：“那你喜欢他？你的带刀侍卫江大人不要了？”
“那不是我的锅，我不背。”
陆雅认真思索半秒，最后道：“说不好。”
林青青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陆雅这个人吧，很难说渣不渣。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完全没有机会。
而且这个人喜新厌旧，昨天喜欢的都不一定能保持到今天，但是昨天喜欢那一会儿那就是真喜欢。
既然没说不喜欢，那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啧。”林青青感叹了一声。
“在说什么？”
身边的人被晾了半天，趁着宫女上前来服侍陆雅盥手，陆霄才能有机会插上一句话。
林青青偏过头，笑意微微收敛：“说了几句闲话。”
这倒是和没说差不多。
但是林青青天生长了一张温婉秀美的脸，眉眼柔和，怎么也看不出来刻意敷衍的意思。
陆霄莫名有一点无奈。
“多吃点东西，别光顾着说话。”陆霄说：“今日怕是要应付一段时间。”
“嗯。”林青青点点头，满脸的温良恭俭让，笑道：“殿下说的是。”
陆霄：“……”
光棍二十四载的豫王爷头一回怀疑起来自己是否辞色不假了。怎么这姑娘回回与他说话都这般拘谨？
连个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两句，又各自沉默了起来。
今日本就是皇后召见未来的豫王妃，带着宗室几位有资历的女眷认认人，在赐下几样东西，以显示皇家的恩典和尊荣，两个人是万万不能早退的。
陆霄本来还想着宴席无趣，林青青这样的年轻姑娘可能坐不住了。
却见林青青忽然转过头来，压低了声音：“殿下？”
陆霄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嗯？”
“你听……今日她们唱的这曲《青玉案》，虽说辞藻华丽，合仄押韵，但是我总觉得写得不算好。”林青青非常有背后说人不好的自觉，声音低低的，不自觉往陆霄那边靠了一点：“不如殿下填的那一首。”
陆霄一愣神，倒是没想过自己什么时候填过这一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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