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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葛钧彻底收服了九十一中的力量，在接下来的对抗中，他不再有后顾之忧。
“……如此一来我们的心得体会源源不断，这就是合作的好处。”
晚上，葛钧把今天摘录的竞赛心得拿给沈清韵，继续履行他作为家教的职责。那一份份统一字迹的知识点看得沈清韵直发愣：
“等等，你把他们的心得都总结了一遍？”
“嗯，毕竟缺少系统化的教学，有些表述原本是不规范的，怕影响你作答的严谨性。”葛钧对第一次月考的事情还耿耿于怀，从此他每次都恨不得把答案填的滴水不漏。
“唉，看来我这辈子都追不上你了。”沈清韵长叹一声，感觉自己和葛钧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那倒不是，你只是还没找到自己的窍门罢了。”
“谢谢葛老师安慰，请教一下这里……”
就这样白天带一群，晚上教一个，同时自己也开始补充学习，葛钧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推动了下去。
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姬常新校长不这么认为，他探听到葛钧的教学过程之后对此嗤之以鼻：“废物叠再多也是废物！”
不过为了保险，他还是有样学样把竞赛题发给那些被老师判断为没有希望得奖的学生，看看他们能做成什么样。
果真，什么都没有做出来！要是不需要老师学生就能自己学习，那还要学校干什么！
“这回葛钧可是得意忘形了，本来我还以为摁不住他呢！”姬常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那天挨葛钧巴掌时同样的位置，脸上藏不住的奸笑。
他做梦也没想到，仿佛无坚不摧的强敌，居然因为一个女生就自取灭亡，果然这小子从来就一点都没有长进！
没错，姬常新确信葛钧自己都不信什么平行班制度要优秀得多，不然他干嘛要拼命考进重点？肯定是为了讨好那个小姑娘，结果呢？
拜托，校长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和我斗？出来混，靠的是人脉，光会考试有什么用？
小瘪三！
想到开心处，他接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给负责竞赛的老师，“喂，是我，咱今年各科竞赛能有多少人？五十？好好好，如果真的达到了，孙老师你也就称得上咱仁中的老功臣了哈哈！”
五十，锦海市的竞赛奖项一共才二百个，这五十占四分之一，其他四所名校去抢占四分之三，哪有什么九十一的空间？
不行，再给负责举办竞赛的张教练打个电话，得把这事情落落实。
明里暗里的工作都做到，他相信自己这次不会再输了。
对，不会！
葛钧只是一个人而已！
尽管如此，完成工作的姬常新每晚却开始做起噩梦：从被葛钧掌掴的瞬间、到竞赛中名落孙山的仁中、再到失去吸引力只能落魄破产的仁大附中。本就开始缺觉的中年人现在更加辗转反侧，就这样一直捱到竞赛开始的日子。
早起时他碰见带学生们前往考点的孙老师，还不住地嘱咐起注意事项。
“您就放心吧，不会出意外的！”孙老师也是老教师了，对竞赛的难度了如指掌，“那伙学生胡搞要是能搞出一个奖，那都是意外！”
说到意外，姬常新更是一阵抖：之前对付葛钧的哪一次不是意外？
这样一想，再看看踌躇满志的孙老师，现实和噩梦的交界顿时一阵模糊。
“要不……”
“怎么了校长？”
“没事！你们快去吧！”
随着近两年各大学降低了竞赛名次的含金量、以前市级的一等二等奖都是可以换保送名额的，现在只能换自主招生名额，而且限制学生的报考专业与竞赛专业一致。
即便如此，各大名校仍然对把最聪明的孩子送上没兴趣的竞赛场这件事乐此不疲，毕竟他们眼中只有一个个衡量的指标。指标达到，黄金万两！
“按照安排，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竞赛轮流考核，一共两天四场。大家把时间和场次记好，不要走错了。”
孙老师年过五十，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最喜的就是事情都按他的想法发展，眼下又开始安排仁中学子的考场秩序。
正说着呢，就注意到人群里沈清韵的目光方向不对，转头看过去，才看见一个吊胳膊的影子。
“拿自己前途命运开玩笑，简直是目无尊长不孝之子，要是我儿子非得打断他的腿。”
“您可以找体育生撞断，省力气。”
不知谁说了一句，把孙老师气的老脸通红，“谁？站出来！”
这群小子真的是，怎么能说校长的不是？为尊者讳不知道？
这头正对付着，那边葛钧带着九十一中的竞赛队伍走了过来，同自己的同学们一招手，顿时就是山呼海应，把孙老师弄得颜面尽失。
“哼！都给我进场，早早做准备！”没办法，哪个孙老师都惹不起，只能驱赶着学生们往考场里走，“葛钧，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学生能嚣张到几时！”
“您请好！”
在众多带队老师中，葛钧是唯一一个下场的学生，或者说，没见识过独臂学神的英姿，大伙说不定都会觉得少些什么。
“你看，那家伙又出来了！”有好事者给吴成杰指，上次联考葛钧有诺必果抢走了他的第一，弄得吴成杰一气之下给自己剃了个光头，已然是结上仇了。
“哼！这回就不信他还有那么好的运气！”
不论众人心中作何想法，考题始终是沉默而客观的。一张张空白的试卷在夏日的闷热中哗哗从前传到后，就慢慢搪塞了不少人一生中最波澜壮阔的岁月。
“等铃响之后再答题！”
葛钧看看卷子，又找找九十一中的同学，用目光告诉他们不要紧张。
他们人数最少，但他们也是最不孤独的。他们的背后，无数没能前来的同学贡献了他们的智慧作为辅助。
“去让世界看看，他们的市侩和计较是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