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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淡马锡大饭店临时布置的会议厅内,两方的谈判代表正在唇枪舌剑,各自摆着对自己有利的筹码,威胁对方让步。
吕宋岛这边,丁远西和董雄都是主战派,一张口就摆出强硬的态度,如果谈不拢,那就兵戎相见,在印度战场上一决胜负。
大不列颠这边,弗朗西斯·巴林也是没有退路,如果答应对方放弃印度,他回去肯定不好交待,所以是坚定的强硬派。
马戛尔尼语气虽然强硬,可他心里却是复杂难言,如果放弃印度,那他这个谈判代表团的负责人回国后肯定会名誉扫地。可要是拒绝妥协,接下来肯定会同吕宋国的军队在印度开战,那个结果,也许会是灾难性的。
更让他担心的是,吕宋王已经有向法兰西出售军火的想法,这对大不列颠军队来说,将注定他们会面对恶梦一般的战场。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将小托马斯和赵辰累得够呛,尤其是小托马斯,对方的谈判代表说话快了,他往往无法做出准确的翻译。
…
这边,贾敏抬手制止正在大放厥词的董雄,然后冲马戛尔尼道:“马戛尔尼爵士,你们大不列颠军队想占领印度,无非是想利用印度作跳板向东南亚拓展商机。现在我家王爷欢迎你们东印度公司来东南亚经商,那你们有没有军队驻扎在印度,好像也不重要了吧?”
马戛尔尼在心里暗道:“我们大不列颠军队驻扎在印度,就可以帮助东印度公司剥削那边的百姓,可这话我也没办法说出口。”
弗朗西斯·巴林:“相国大人,你有所不知,从我们大不列颠至吕宋岛途中有许多海盗,如果没有战舰护航,我大不列颠商船是不敢长途远航来亚州经商的。”
“巴林先生,我虽然不懂海战,却也知晓你们的商船都装备着火炮,海盗肯定不敢来骚扰它们,有没有舰队护航,并无区别。”
弗朗西斯·巴林在心里暗骂:“这个女国相狡猾狡猾的,看样子也不是个好对付的。”
贾敏又道:“再说海上护航和你们在印度布置陆军有何关系?我劝你们还是将官兵撤回国吧。”
弗朗西斯·巴林:“绝对不行,我们东印度公司在印度有许多投资还未收回,怎么可以轻易离开。”
董雄不耐烦地道:“不走咱们就开战,瞧瞧是你们的军队厉害,还是老子手下的官兵厉害。”
“打就打,我东印度公司在印度有三十多个团,难道还怕你们?”
“三十多个团算个囚,我们吕宋国还有三百多个团呢。”
小托马斯冲董雄瞅了一眼,心说,“董将军,你吹牛也该有个谱,这话说出去谁信呀。”
他在翻译的时候,善意地将董雄说的三百多个团改为一百多个,这样就算是吹牛也不太丢人。
赵辰听后在心里暗道:“我要不要提醒董将军,小托马斯将他说的数字给修改了呢?”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说,毕竟董雄说的话太夸张了,就算是傻子也知晓他是在吹牛。
就在这时,小托马斯的父亲突然开口道:“马戛尔尼爵士,国相大人,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听听是否可行?”
贾敏:“请说。”
“不如咱们两家都从印度撤兵,将印度设为停战区,怎么样?”
马戛尔尼闻言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既能满足对方的要求,又能让他带着个体面的谈判结果回国。
丁远西听完翻译后,立刻拒绝道:“绝不可能,我吕宋岛水师在印度占据有利位置,为何要放弃?”
董雄:“就是,我们只要再打一仗就能占领印度全境,没道理同意你们这个无理的条件。”
弗朗西斯·巴林:“如果你们不接受,那就只有开战了。”
“开战就开战。”
马戛尔尼冲贾敏道:“相国大人,我建议先休会,请你将我方代表提的建议转告给吕宋王,看他能不能接受。”
贾敏点头道:“行,那就先休会,咱们下午再接着谈。”
“好的。”
…
就在众人离开会议室前,马戛尔尼冲贾敏道:“相国大人,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可以。”
两人各自叫住翻译,留下来接着商议。
马戛尔尼:“相国大人,你替我转告吕宋王,如果他能同意从印度撤兵,我会向大不列颠国王建议支付吕宋国三十万两黄金,作为赎回我军被俘军人的赔款。”
贾敏闻言有点心动,三十万两黄金约等于三百万两白银,这可是一笔巨款呀。
她冲马戛尔尼点头道:“您放心,我会将你的话转告给王爷。”
“谢谢!”
…
同马戛尔尼分别后,贾敏在淡马锡造船厂找到林云,将今天谈判的过程向其转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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