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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开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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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何子儒忍住全身疲惫终于将所有的点滴都打完,可是陆枋仍旧趴在他的床沿边睡着,何子儒虽不忍心将她吵醒,但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他轻声唤了几句,见陆枋毫无动静,只好自己穿好鞋子,走到陆枋身后,在她的睡衣口袋里摸索着车钥匙,也不顾刚拔了针还在流血的手背,轻轻地将陆枋环抱在怀里,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了急诊楼。

车厢里,何子儒疲惫地开着车,好在晌午陆妈主动加了何子儒的好友,给他发了家里的定位,不然真不知道他俩谁才是病人。

清晨里,路上的车辆及行人都极少,空气里都是冷风的味道,或许是只有早起的人才能闻到的味道吧。一路的清静感,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和陆枋,他多希望这一刻能永久长存下去,可世俗有太多的偏见,陆枋割舍不下,他们似乎注定是走不到一起。停在红绿灯下,何子儒转头看着陆枋依旧熟睡的脸,他想触碰却不能,心里的感情被他们彼此都压抑着,谁也不能往前一步。

天边逐渐由黑色转为灰色,慢慢的灰色也消失不见了,随着光亮逐渐显现出来,那第一缕阳光照在陆枋白皙的脸上,她渐渐被时间唤醒,缓缓地睁开惺忪的双眼,迷茫的眼神看了看前方,又侧脸看了看在她左边的何子儒,她想,这大概是在回家的途中吧!

“你好点儿了吗?要不我来开吧!”陆枋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身旁的何子儒还是个病患,晚来的关心似乎显得格外无力。

“没事儿,马上就到了。”何子儒还未从方才的情绪中走出来,对于陆枋,他有太多的情感,一时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无奈感。

高档小区内,宋时轩倒是一早就到了云炀家中。今天是赵立清案件开庭的日子,云炀作为原告,当然要出席,至于陆枋,他听说那个男人去到了她身边,他亦分不清自己对她的感觉,只好任由这些事的发生,毕竟除了那一页纸的关系,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她的生活。

“哥,陆姐姐,哦不,嫂子自己过去吗?”宋时轩还蒙在鼓里,吃完饭,要出门了才想起问云炀是否要去接上陆枋。

“她自己安排,走吧!”云炀似乎有所不满,但他自己却未察觉。

两人刚抵达法院门口,就见停车场内停着一辆他熟悉的小轿车,宋时轩也注意到了,正要同陆枋打招呼,却见车内下来了另一位他陌生的男士,刚扬起的笑容顿时消失在了脸上。云炀尽管早已知晓何子儒的到来,心里已有了准备,但一见到他跟在陆枋身旁,心里还是难掩不悦,他走到何子儒身旁,一把将陆枋拽到自己身旁,并搂住陆枋瘦弱的肩膀,未瞅一眼在一旁对他这一举动嗤之以鼻的何子儒。

被突然拽到他的身旁的陆枋,不知怎么了,正想挣扎着离开云炀,却听见耳旁有一道声音响起:“别忘了,从法律上,我们才是夫妻。”,她放开了自己抓住云炀的手,乖巧地待在他身旁。

宋时轩根本看不懂这三人的关系,又听闻陆枋有一位俊俏的哥哥,所以他只当何子儒是陆枋的哥哥,和颜悦色地拉着何子儒一齐进了法庭。

法庭上,陆枋见到了这个素未谋面的赵立清,人到中年还保持着一副健硕的身材,想必也是位极其注重仪表的人,单从面相上,剑眉大眼,一张国字脸,尽管添了许多的皱纹,但那样一张充满正气的脸,她实在想不到在这样的一张脸下,竟然藏着如此多无耻又龌龊的心思。

开庭,一段简短又必要的介绍后,双方律师开始为各自的委托人辩解,这是一段冗长的故事,所有的一切都要从他招惹上王静的时候说起。为了得到云景城的帮助,他自私地离间了云桉、王静这一对情侣;又狠心地使计打掉了王静唯一一次怀上的孩子,让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李钰身上,又离间了这一对刚好空窗期被云桉填满的小姐妹;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拔掉王静所有的依靠,让她不得不倚靠自己,让她离不开自己,并心甘情愿地为他和云景城、李钰之间做桥梁。说到这儿,陆枋环顾四周,她扫视了一遍,没有看见那张她见过的脸,她想,也许不来也是好的,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整场辩解下来,赵立清始终沉默不语,他的脸上面无表情,谁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就连云炀看见他这般模样,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赵立清就会从那个位子上逃离。

云炀的律师又继续提问,关于十多年前,集团财务危机那场事故,如何解决的这件事,赵立清也没有作任何解释,而是由着律师解释着;赵立清贪污集团内部款项,为了弥补他自己公司当时的亏损,云景城得知后,大怒着要将他移交出去,赵立清却利用王静怀孕的事,在李钰的帮助下,求得了云景城的原谅,并承诺永不再犯;云景城无奈只好找云舒帮忙,在两兄妹的合力之下,终于在一年内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干干净净,接下来的几年内,集团都在自愈的过程中,许久未缓和过来。可赵立清因为贪污的事情,始终不得云景城重用,再得知云炀要回国后,他只好将徒手无力的云炀当作报复的目标,亦当作他上位的筹码,这才在那宴会中策划了云炀这则计划,但他并没有提及关于陆枋的事实。这时,云炀的律师要求周婷出场作证词,陆枋这才又见到周婷;周婷的头发被剪短了,她一转头就看到了坐在观众席位第一排的陆枋,她冲着陆枋温柔一笑,似乎在说‘对不起’,转即又用坚定的眼神望向了法庭正中心,并陈述了所有事实,然后她将陆枋换成了自己,几个人都没有提及陆枋的名字,就连赵立清,竟然也没有反驳周婷的供词,这一切似乎都是按照剧本在走着;陆枋微微皱眉,又转头看了看云炀,他此时也正好看着陆枋,两人对视一眼后,他就将自己的视线挪开了。

中场休息,直到这,赵立清都未曾发过一言,他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承认这些事与他有关;陆枋为着猜不透赵立清的心思而担忧,只有何子儒,他走到她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虽然觉得无用,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而另一旁,宋时轩也没看懂赵立清这一举动是为什么;只有云炀,沉思良久,感觉一阵口干舌燥,饮下一口水,这才跟宋时轩解释着:“都是些铁证如山的罪证,他能说什么。”,至于后面那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宋时轩听了后只挠挠头,云炀虽然说的是实话,可他始终觉得赵立清还留着一手,只不过现在还没到他出手的时候,所以他在等待什么?

很快,又再次开庭了,而上半场没有出现的云舒、王静以及云桉也都突然出现了;这倒是云炀没有想到的,他想,这些人的到来,不过是意味着赵立清更加逃脱不掉了而已。

一开庭,赵立清就看到了王静,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的他的脸上开始浮现了一丝的恐惧,或许他前半场不发言的原因就是他笃定王静不会不顾他们多年的夫妻情分吧!可陆枋却清楚地看到,赵立清那一丝恐惧感只出现了一瞬便立即逝去了。

在云炀的律师一一陈列完赵立清所有的罪证后,法官给予了赵立清一次自我陈述的机会。

这时,赵立清才缓缓说道:“我对以上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没有异议。”,陆枋本以为他会为自己辩解,可他却就这样承认了所有的犯罪事实,陆枋不解,可她也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别的说辞,正在她想要放松一口气时,赵立清突然又开口了:“法官”。

“法官!”王静同赵立清异口同声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赵立清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王静,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可他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法

官,其实,被下药的不是周婷。他们说谎了!”王静将所有的事实都说了出来,不顾云炀此时怒视她的眼神,也不顾赵立清此时声嘶力竭地阻止。

“你要知道未经举证的证据我有权不予采纳!且你要为此证据负法律责任!”法官严辞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王静还是说出了所有的实情,包括她知道赵立清所有犯罪事实,却依旧包庇纵容他,并暗中支持给予帮助。

原来,开庭前一个礼拜,云炀去见过赵立清,他将王静知晓他所有犯罪举动的事实告诉了他。此时,赵立清才发现,他一直怀疑王静并不爱他,并不接受他,所以一直对云桉耿耿于怀,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多疑猜忌;为此,云炀才与赵立清做了交易,两人达成协议,将陆枋和王静都从这场‘故事’中摘出来,他们只需要对自己该负责的部分负责任就好。可现在王静将一切都说了出来,那云炀为了保护陆枋和孩子们,而与陆枋办理的一页证件就将毫无意义,陆枋还是被暴露在大众视野里。

云氏集团董事长,云炀,竟意外有两个私生子!这样的大新闻,又要被多少人熟知了,小南、小希最后她还是保护不了,陆枋现在脑子里已经将所有的后果都想了一遍,或许她早就将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个遍。

庭闭,法官考虑到事情情有可原,故而云炀为自己的隐瞒实情交了罚款后便可以离开了,只不过王静作为从犯,却是离不开那个地方了。直到后来,谁也不知道王静是如何得知云炀同赵立清的交易。

走出法庭,门外早已围了一众记者,何子儒见状立即冲上前保护着陆枋上了车,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以最快的速度带着陆枋回到了陆家。而云炀刚走出大门,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宋时轩的庇护下,好不容易将云炀送上了车,最后他还是下车选择接受记者们的提问,知道这已是避无可避的事实后,云炀只好大方地向众人宣布:陆枋是我云炀的夫人,也是集团董事长夫人,我的孩子并非私生子,他们是我云炀堂堂正正的嫡长子嫡长女!我们是合法夫妻!

陆家客厅里,陆爸陆妈早已从手机新闻里了解了所有事情,几人围坐在一块儿,只有何子儒压制住生气的情绪,极力转变为平静:“你们,领证了?”。

陆枋没有看何子儒的眼睛,她想要解释,却又觉得无从解释,一开始是因为孩子才选择同云炀结婚,现在看来,这无非是最好的结果,虽然小南小希最后避免不了要改姓,可起码他们要堂堂正正地活着阳光下,而不是被人在背后指点议论着‘私生子’三个字。

陆小南、陆小希见大人之间的气氛不对,都跑到陆枋怀里窝着,小心谨慎地看着其余三位大人,对他们来说,尽管陆枋时而对他们照顾不周,可母子之间的情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取代的,在他们感知有危险时,第一个想倚靠的人也只会是陆枋;陆枋哄着孩子们跟外公外婆玩儿,然后将何子儒带到陆子宸的卧室,并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陆枋站在何子儒面前,最先开口的却是何子儒:“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我能保护他们是吗?”,他这些年努力经营生活,经营事业,不就只为自己能给予她们最大的保护,可是到最后,陆枋还是选择了那个改变她一生的男人;其实何子儒最不希望的就是陆枋回到这座城市,他早就有预感,陆枋一旦离开,就将再也回不去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似乎都不受控似的在朝着一个方向走,给我的选择也开始一点一点的缩小,直到我选无可选。”陆枋解释着目前的状况,可她要怎么解释,这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她所预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