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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云炀带着陆小南陆小希在自家花园里玩耍,他将自己幼年时期的所有玩具都拿出来,并擦拭了一番,许久没有过这么大的动作量了,感觉身体渐渐有了力不从心的迹象,就在一旁的亭子下坐下来,看着眼前两个孩子在他面前玩耍,云炀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斜晖透过玻璃窗户照射下来,玻璃外是热情如火,玻璃内是如沐春风;夏天总是这么难熬又流逝的飞速,陆枋睁开双眼,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午后十六点整,她昏昏沉沉地下了床,走出房间,见屋子里空无一人,便向门外走去,在拐角处看见凉亭下坐在一旁的云炀,而离他不远的距离,两个孩子在烈日下正玩儿水玩的兴起;陆枋慢慢悠悠地走到云炀身旁,与他并肩而坐,云炀转头看了她一眼,这睡眼惺忪的模样,睡了一两个时辰了竟还是一副困厄的表情,云炀嘴角笑意盈盈。
陆枋感受到了身旁来自云炀的目光,并未转头,只说道:“你在看什么?”。
“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一副怎么睡都睡不醒的样子。”云炀并未拐弯抹角。
陆枋没再说话,双眼平视,目光追随着小南小希在阳光下游荡。
“待会儿宋时轩会来带你们去吃饭,走吧,带孩子们进去洗洗吧!”云炀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差不多到晚饭的点儿了,一边叮嘱着陆枋一边站起身朝前走去。
“你不去吗?”陆枋追随在云炀身后,小碎步越走越快,好怕一下就会落云炀一大截似的。
“我没什么胃口,就不去了。你们去吧!”云炀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到孩子们身旁,将他们手中的玩具都拿到手里,他牵着小南小希,朝屋子里走去,突然小希松开了云炀的手,跑到陆枋身旁,牵起了陆枋的手;俩人对视一眼后,就立即朝屋子走去。云炀带着陆小南在自己的卧室里清洗,陆枋则是拉着陆小希在另一个房间里。
“小希是不喜欢爸爸吗?”陆枋试探性地询问陆小希的看法,她刚才那一举动,怕是还对云炀心存芥蒂呢!
小希坐在一个粉红色的儿童专用浴盆里,左右手各拿着一只黄色、白色的小鸭子,这是何子儒在她们很小的时候买的,那时陆小希一到洗澡时间就哭闹不停,陆枋怎么安抚她都哭嚎不止,直到后来何子儒给她买来一大堆洗澡的玩具后,她也不再吵闹了,只不过每次洗澡身边总少不了这些小动物玩具要陪着她一起洗一遍,陆枋为了避免陆小希的哭闹,就将它们都带上了。陆小希呆萌的眼神看了看陆枋,才回答道,“喜欢。”,而后又低眉开始玩自己手中的玩具。
“那你为什么不让爸爸牵着呢?”陆枋困惑着。
“何叔叔说除了他和哥哥,不能让别人牵小希的手。”陆小希认真地解释着。
陆枋无语。何子儒倒挺会教,“可是爸爸不是别人,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第二个最爱你们的人。”。
“那何叔叔呢?”小希不解道。
“嗯何叔叔是和妈妈一样爱你们的人。”陆枋好像给自己解释懵了,她只是想让陆小希多亲近亲近云炀。
“那何叔叔为什么不是爸爸呢?”小希继续问道。
“爸爸是爸爸,何叔叔是何叔叔,他们两个人都分别爱着你们不好吗?”,陆枋耐心地向陆小希解释。
很快,云炀、陆枋分别给孩子们梳洗干净,四人一起下了楼,正好这时宋时轩刚进门,一眼瞅见从楼梯上下来的四人,这该是多么温馨的一幕啊!心中一种欣慰扬起,他开心地对着云炀说:“哥,你们可真像一家人。”,云炀听见这句话,只觉心里有一股暖流正在流淌。陆枋则沉默不语。
一路上,宋时轩不语,陆枋也无话,俩人的沉默贯穿着整个车厢,陆小南对这个城市也更加地有了兴趣,不同于自己长大的地方,这个城市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道路两旁总盛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卉,似乎四季都有点缀。宋时轩带着陆枋母子三人吃完晚饭后,陆枋才道出心中的疑惑。
“你为什么那么听你哥的话?”陆枋牵着陆小南、陆小希,同宋时轩并排走在街道上,吃过晚饭后,四人漫步在黑夜的灯光下。
“在别人眼里,我总是我哥的跟屁虫,我妈总说我跟在我哥身后,他会阻挡我自身的光芒,可我觉得,因为和他在一起,我才有光芒可言。”宋时轩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妈妈,我想要那个!”陆枋顺着陆小希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花坛边坐着一个半旬老者,他佝偻的身躯显得如此瘦弱,满头白发,穿了一件白色t恤,黑色长裤,还有一双民国时期的自制黑色布鞋;他的右手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方做了一个圆形架子,架子上垂挂着许多的竹片编制而成的物品,有蜻蜓、蝴蝶、小花篮等等,各种小物件、仿动物制品。陆枋一看这不就是小时候爷爷给自己和哥哥编过的玩具嘛——竹蜻蜓,小时候两个人常常为了争夺玩具而大吵大闹,如今已经很少能看见这么复古的手工艺品了。电子产品已经完全替代了他们小时候的所有玩具。
陆枋为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个竹蜻蜓,这时宋时轩也伸出了自己的手,陆枋二话不说给他选了一只小狗。三个‘孩子’,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手工艺品。
陆枋回到家后,空荡荡的屋子漆黑一团,她打开灯,将孩子们留在客厅玩耍,自己上了楼;她打开了云炀的卧室门,里面也是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她试着叫了一声云炀的名字,无人回应,心想他或是休息了,便关上了房门下了楼去。
就这样,云炀、陆枋同两个孩子们在这栋屋子里这么静静地度过了一月余。很快就到了云炀复诊的日子,陆枋将两个孩子交给了宋时轩,就陪同云炀去了医院。诊室外,陆枋坐在座椅上,安静地等待着云炀复诊出来,在门口她又见到了郑主任,两人互诉着家常,郑主任如往常还是叹息着陆枋放弃了这一身手艺,随后郑主任有事就先离开了,这时,云炀也出来了。
“怎么样,可还好?”陆枋开始关心云炀的身体状况,或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之间因为孩子关系渐渐产生了情愫。
“还好,谢谢你,陪我来复诊。”云炀依旧对陆枋礼貌相待。
“走吧!今天说好到我家吃饭,你别再找借口偷溜了,我爸妈又不会吃了你。”陆枋听见他说还好,心里也放心了。这一个多月,陆枋因为厨艺实在不堪入目,每次都逼得云炀重新下厨给两个孩子弄吃食,故而她想了个招儿,就是跑到陆爸家中混吃混喝,可是每次云炀总能找到借口推脱掉,她也不好勉强,并未戳穿他,可今日是陆妈的生日,他既然作为她法律意义上的老公,就应该陪她回去见见自己的父母,哪有女婿不见丈母娘的;陆枋知道云炀今日要复诊,定要推掉所有的工作,才这么信誓旦旦地要求云炀陪自己回去。
晚夏时节,天气开始变化无常,时而温热,时而凉爽,在这座城市里,你可以是早秋午夏晚冬的着装,因为一旦下雨,温度就会变得愈加寒冷;而陆枋辨别天气的手段就是自己的双膝,早年因为年少无知,晚秋季节不懂保暖,冬天也大大方方地穿着长裙在寝室里玩闹,以致双膝受寒,每当天气有所变化,她的双膝就会异常敏感地,或显僵硬,或显冷痛。如今开始懂得养生之道,她渐渐地明白了保暖的重要性,可每到季节变化之际,双膝还是会有异常的感觉。
陆枋将车子停在了自家住房楼下的停车场内,她迅速地下了车,只见云炀磨磨蹭蹭地在打开车门,一只脚一只脚慢慢悠悠往车外挪,陆枋见他如此的模样,顿时止不住大笑起来,“怎么,大名鼎鼎的云氏集团云董事长,还怕见丈母娘啊!”。
云炀这副扭扭捏捏的姿态,像极了被拐到山野乡村的小媳妇儿,他这时才蹙眉道:“没有的事。”
楼上,宋时轩早已带着孩子们回来了,他听见楼下陆枋那放肆的笑声,就打开窗户探出自己的脑袋,向下望去,果不其然,云炀与陆枋正站在车前,便开口喊叫着:“哥!快上来,四楼!”。
陆枋不再取笑云炀,收住了自己的笑容,伸出自己的握住了云炀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旁,然后低声说:“上次书吧的事,我可记着呢,你诓骗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云炀这时眨了眨自己无辜的双眼,表示自己并未骗她。陆枋无视云炀的眼神,带着他上了楼。
陆枋打开门,丛容地叫着爸爸妈妈。陆妈在厨房里忙碌着,陆爸也在厨房里做帮厨,听见了陆枋的声音,两位老人都只随口答应一声就过去了;直到云炀换好拖鞋后,走进厨房,对着二老礼貌地打招呼,陆爸听见云炀的声音,就立即接过陆妈手上的铲子,将陆妈推出去招呼云炀,并冲云炀微笑点头示好。陆妈这才接下围裙,拉着云炀的胳膊,将他带到客厅,又接过了云炀递给她的礼物。陆妈问云炀可以打开吗?云炀同意了。
云炀递给了陆妈一个红色的礼品盒,包装很是精美;陆妈小心翼翼地拆卸着包装纸,并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镶着银边的玉石首饰,陆妈立即将盒子合上,并退给了云炀。
“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干啥!不要不要!”,陆妈一边将盒子塞给云炀,一边起身想向厨房走去;却被云炀拽住,又将盒子塞回到陆妈手里。
“阿姨,我也不知道买什么礼物好,我问了店员,她们说这个是最适合您的了,所以我就买了。”云炀急忙解释道。
“不行不行,这也太贵重了!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拦着点儿!。”陆妈觉得实在不妥,这一套首饰少说几万块得有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吧!要说首饰,她自己也有好几个金饰品,只是平时自己不佩戴而已。转头又看看陆枋,她这一脸吃瓜的模样,便询问她为何不告诉云炀,送她礼物不用这么隆重!
“我说了,他觉得这个符合您的气质,非要买,我说让他随便给您买个丝巾就好了。不然您再看看袋子里面另一个盒子?”陆枋无奈地摊摊手,耸耸肩道。
陆妈这才注意到,那个盒子下面还有一个盒子,她便抬头看着云炀,“这莫不是丝巾?”,陆妈试探的语气,显得格外小心。
“嗯。您放心,这是陆枋选的,我怕我选的颜色您看不上,就让她帮忙挑了一条。”云炀认真地回答着陆妈的问题。
一时,陆妈也不知该如何说他是好,陆枋这才上前替云炀解释着:“妈,您就收下吧,云炀复诊完就拉着我到商场去给您挑礼物,逛了三层楼了,人家的心意您就收下吧!”,陆妈本还想推脱,却听到陆枋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着:“妈!我实在没辙了才让他买丝巾,谁知道他去挑了一家最贵的,我都不敢说话了,他又非要送礼,你就收下吧,你女儿我可是生了两个娃你就当聘礼吧!”。
陆枋知道陆妈定不愿意收下云炀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无非是怕别人又说她的女儿是贪图别人的财富之类的言论传出,可再这么推脱下去,可就显得矫情了,只好哄着陆妈收下了。
“外婆!这是什么呀!”陆小希上前,探着个脑子想要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小希乖,别弄坏了啊。”陆妈满脸宠溺的笑容望着陆小希的小脸蛋儿,并将手里的盒子打开递给她。
小希看着直呼‘好漂亮啊!’,伸手就将手镯拿了出来,在眼前晃呀晃的。
“小心哦!这个不能摔,会坏的,等你长大了,也有孩子了,妈妈也可以给你买,但是这个先还给外婆吧!好吗?”,陆小希点点头,陆枋立即上前将手镯拿回,并放回首饰盒里,将其合拢后递回给陆妈,让她收好,又将陆小希抱回沙发上坐着,陪她看动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