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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神魂可以吐的话，那李斯可能现在已经在自己的呕吐物中淹死了。来到鬼怪世界两年，终于在这一刻，他李斯，不干净了……
那画皮鬼此时绕到了王生的背后，双臂将其环绕，而后伸手指向了那满墙的衣服。
“你这个负心的家伙，看看这些是什么。”
他伸手一招，一件件的皮囊飞了起来，在书生鬼的面前排排而列，李斯瞧着那一张张的女子面貌，目眦欲裂，因为所有的面貌他都认识，全部都是王生记忆中的那些个女友！
“你放心吧，我会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的，无论你喜欢那副面貌，我都会变成那个样子来到你的身边。可是啊，你能不能忘了今夜看到的一切，这可是破坏了我的乐趣，对我们的感情也不好，你说是不是啊王生……”
说着话，小唯双指点在了王生的眉心，已经快要抖成打桩机的王生立时停止了动作，眼睛一翻身体一软便瘫倒在了小唯的怀中。这个时候失去意识，大概是一种幸福。
随后小唯的手中出现了一张符箓，李斯观其样式却跟这丹丸外围的符咒一样。只听起念了句咒语，然后符箓便飞进了王生的脑海之中。
小唯缓缓坐下，抱着王生，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不好的记忆就忘掉吧，你说好不好，王生……”
至此，李斯再不敢停留，抽身急退，离开了这封印记忆所形成的丹丸。
重新回到外面，李斯瞅着那丹丸，心里头此起彼伏，复杂到了极点。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情了，这已经是一种执念，一种病态的执念。
这王生看起来这些年交了不少的女朋友，其实全是一个鬼。最可怕的是，他娘的还是只男鬼……
也不知那只画皮鬼最近有什么事儿离开了王生的身边，而恰好这个时候用来封印那段记忆的符箓出现了一点破损，导致泄露出了一点气息。
虽然王生尚未恢复这段记忆，但有一丝惊恐的情绪泄露了出来，让他时时刻刻处于不安的情绪之中。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他的眼中，所有鬼怪都是原本的面貌，但他终日惶惶不安，对周围的任何鬼怪都有怀疑，这完全出自于下意识的情绪反馈。
强行按下心中的复杂思绪，李斯开始迅速思考对策。其实也没有什么思考的必要，反正就是两种解决办法。
要么就是加固封印，让这可怜的王生继续生活在欺骗之中。要么就是从外侧打破封印，让其明悟真相，这样的话对方势必会陷入极致的惊恐之中，而他需要抚平这种情绪。
想也知道后面这个方案的难度更大。毕竟只是泄露出一些情绪，就让王生整日惴惴不安、神魂不稳了，如果全部释放，要稳住其神魂就是个费劲的活儿。
犹豫了那么几秒钟，他立即选择了动手。
半分钟后，李斯睁开了眼睛，也停下了生生不息。
梦魇鬼取消了入梦，王生逐渐转醒。此刻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惊恐，非常清澈。这么短时间内完成了治疗，李斯自然是选择了第一种的简单方案。
倒也不是因为图省事，主要是这份记忆对王生的冲击太大，以李斯现在的能力，很难说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加固那封印。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事儿，也不敢留下自己的气息，所以是用王生自己的神魂力量去封闭这段记忆。
回头他的“女”朋友回来之后，就算发现了异常，以他对王生的执念来看，九成九也不会要了他的命，最多就是再次加固封印罢了。
再说了，说到底这王生也不算吃亏，女朋友换着面貌来到他的身边，每次都还要装成不认识的模样演戏，陪伴着他度过了悠长的岁月。这样的女朋友别说打着灯笼了，打着探照灯也找不着。
书生鬼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但怎么想也回忆不起来。但他终归摆脱了惶惶不安的症状，还是向着李斯连连道谢。
不多时，李斯就得到了第四份的治愈证明。但这一份的代价，不是前面三份可比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要一双没有见过那画皮鬼的眼睛。
也就是他的主修功法在神魂上颇有神异，否则搞不好已经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污染。另外也让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了这方世界有多么的波诡云谲。
此时临近中午，他给自己上了个扭曲神通，然后主动离开办公室来到了分诊台。素妍护士正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缓缓翻动着书页。
李斯招呼了一声，递上了两份治愈证明。
素妍瞥了眼李斯，发现其面颊似乎有些凹陷，神情看起来很是疲惫，接过之后有些诧异：“下班的时候再给就好，没必要现在就给的。”
“不是的，有件事儿想求姐姐帮个忙，”李斯搓着双手表情讪讪：“今天能不能别再给我安排病人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我实力有限，实在是顶不住了。”
随后，李斯把那猥琐鬼和画皮鬼的故事一股脑儿全告诉了素妍。他可没有帮病人保护隐私的想法，医院也没这方面的规定，所以谈起来毫无压力。
素妍越听越不对劲，特别是画皮鬼明明是个男鬼，却终日披着俏丽女子的时候，更是觉得腹内翻滚，一个没忍住……
yue……
yue……
前一声是素妍反胃发出的干呕声音，后一声是李斯受其影响后重新响起了那不堪的画面。
本来他已经强行抑制的吐意，听到素妍的声音之后自己又没能忍住。于是他俩就在那儿一阵对yue，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素妍恶狠狠剜了眼李斯，“你就非得赶在饭点之前跟我说这个？”
李斯无奈地擦了擦嘴角，“没办法啊姐姐，我实在是扛不住了，这货造成的污染太严重了。”
素妍暗自点头，她光听描述就已经够呛了，何况李斯还亲眼目睹了那个画面。想想还真是……算了，还是别想了。
“这样吧，我给你批半天假，你回去缓缓，明天再来上班。”毕竟是实习期，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她并不想苛待。
李斯勉强勾起了一抹笑容，“那就多谢姐姐了。”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