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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腿翘起放在桌上，正对着她早上吃的那盘泡菜。
两个孩子坐在地上吃他买来的肉包子，这玩意儿周敏压根儿没钱买，有时候孩子吵得不行了，到了小摊边上哭着不走，闹着要吃，她这才买一个，掰成两份一人一半。
程贵川赢了钱，一下子买一大堆，两个孩子自然是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儿子程东旭光着腚，穿着开裆裤坐在地上，哽得脸都红了，还在往嘴里塞。
周敏一看，赶紧给两个孩子弄了一点缸里的凉水，两人脸色这才好一点。
她一摸肚子，都撑起来，“别吃了，别吃了！”
“给他们吃，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肚子撑爆了，要撑坏了。”
程贵川笑了一声，“啧啧！”
男人一嘚瑟起来，自己的子女都瞧不起，周敏有点心酸，瞧不起她就算了，他自己生的他还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贵川，我听说你昨晚赢了钱。”
“哼，问你要本钱的时候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怎么，知道问我要钱了？”
“我不问你要钱，就是你看看能不能给雪然交个学费，到了读书的年龄，桂英的女儿已经到王老师那边读幼儿园去了，让雪然也去，到时候争取小学让她们上一个班。”
程贵川不理她，似是闭目养神。
周敏抓着他的胳膊，“行吧？到时候小学就在村上读，去八村小学，幼儿园就在王老师那边，学费一年一百，中午在那边吃饭。”
程贵川一听，一年一百，妈的这跟抢有什么区别，“幼儿园一百？”
“这个最便宜了。”
“你放屁吧你，一百，老子哪有这么多钱？”
“你昨晚不是赢了一百多？”
“赢了一百多老子不花啊？喝酒抽烟不要钱，我还要再拿去翻本……”
程贵川死活不给，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要出门再去打牌，觉都不敢睡，怕自己一睡觉错过了赌神，到时候赌运没了。
周敏这次发了疯，死活拉拽着他，程贵川扇她巴掌，她也不松，反正不还手，让他打。
正好遇到但桂英来了，周敏刚才干活忘了拿镰刀，她跑来送镰刀，撞上周敏被程贵川毒打。
“哎呀大哥，你怎么……”
见到但桂英，程贵川下不去手了，“桂英啊！”
“大哥，这大早上的，不吉利啊。”
程贵川想想，也有点道理，但桂英穿着个黑色踩脚裤，一件花衣裳，编了个辫子，看上去生龙活虎的，倒有那么点女人的味道。
“弟媳妇越长越漂亮了。”
但桂英笑，“嫂子刚才没拿镰刀，我给她送过来，大哥你昨晚打麻将辛苦了，你赶紧睡一觉吧。”
“你这么早起来干活辛苦了啊。”
“不辛苦，都这么早，嫂子不也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