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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秀珍跟刘强说好话，“大女婿，今年没赚到什么钱，贵川也没钱。”
“天天到店子上打牌还没钱，我都听说了，他有钱，故意拖着不还。”
周敏若无其事，就像整件事与她无关一样，刘强越想越生气，走到屋里将程贵川揪起来，“我问你什么时候还钱。”
“没钱。”
程贵川输的颓了，两眼窝子几乎陷进去了，眼睛红红的，里头全是红血丝。
“没钱你还去打牌？你就不能先还我一点，你以为我日子就好过是吧？”
“强哥，真的没钱，你摸，你找到了是你。”
刘强不客气，果然就找起来了，找遍整个家，就找到十多块钱。
周敏这才知道，程贵川这几天把钱全都输完了，不仅输了他自己的，还把她给她的一百多全都输了，她进城也没钱了。
刘强把程贵川打了一顿出气，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说大姑父打人了，惨叫连天，抱着周敏不肯撒手。
蒋秀珍去拉，但她一把老骨头哪里拉得动几个大男人，一下就被甩开了，像个陀螺一样摇了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紧接着，刘强又走向周敏，周敏下意识往后一缩，但她察觉到刘强的目光不再像刚才那样暴戾。
她拧了拧眉，“大哥……”
“你不是进城赚到钱了吗，赚了多少，能还一点是一点。”
“没钱。”
“都说你进城赚了很多钱，钱呢？”
“给他了，你找他要。”
钱给了赌鬼哪有剩的，刘强生气的走了。
前脚人一走，蒋秀珍连忙将程贵川扶起来，“苍天呀，我们家这是什么命啊！”
程贵川鼻血都被打出来了，落在地上，“贵川啊，贵川呀！”
周敏递了毛巾过去，蒋秀珍一把将人推开，“你刚才是死了还是傻了，你怎么不过来拉呀，你傻子啊，你看什么看，你看个屁啊！贵川是你男人啊……”
喋喋不休，将周敏骂了一顿，周敏没说什么，打了水过来给他擦鼻血。
擦去了程贵川的鼻血，年也过完了。
当晚程贵川抱着周敏，行了夫妻之事，床边一道窗，可以看到狂风正肆意乱舞，卷起椿树的枝丫，打得窗户沙沙作响。
“周敏，我们要有钱。”
他事后点了一根烟，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要多搞点钱，做个生意。”
“年后席玉那个厂，不想做了，没意思。”
“还是先做吧，两个小孩子要生活。”
“你哪个服装厂男人能不能做？”
“不能，搬货比席玉那个厂更累，你受不了。”
程贵川抽了一口烟，“干脆你下海算了，跟田兰花一样，但我们不能像她那么不要脸，我们干几年就回来。”
周敏冷笑，“你不嫌丢人啊？”
“去城里待几年，赚了钱再回来，又没人知道。”
周敏心想，他不是羡慕田兰花有钱，他是羡慕田兰花的男人什么也不用干，靠女人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