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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抿了抿唇,送程雪然去读书,翻上山,遇到程贵云坐在家门口,但桂英大着肚子在门口晒咸菜。
但桂英给程贵云生了一儿一女,她婆婆一直盼着她生个儿子。
“贵云,桂英!”
周敏拉着两个孩子的手,跟他们打招呼,程贵云像是没听见,低着头坐在屋门口,闭上眼睛。
“桂英,雪琪去读书没有?人呢?”
但桂英打量她一番,朝她翻了个白眼,顶着大肚子进屋了。
周敏一年没回来,看两人不对头,不敢多问,带着程雪然去读书,山上路难走,到了山顶上已是满头大汗。
周敏累得要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而程雪然和程东旭不觉得累,“妈,走啊!”
“妈歇一歇……”
顶着大太阳,周敏望着程雪然,撑着地面起来,程雪然带路,走在前面,周敏拉着儿子的手。
“妈,为什么我没有那个黑的柱子?”
“什么?”
程雪然停下脚步,望着她,她的眼睛又大又亮,清澈得像是会放光,“就是那个大的黑色柱子,可以喷水。”
周敏僵在原地,“你在说什么呀?”
“就是这里的黑色柱子,我这里没有……”
周敏暗叫不好,连忙拉着她问,“你看到了谁的了?”
程雪然老老实实的说,她带着弟弟在村里玩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有两个红色的扭蛋,她带着弟弟一路跟着跑,跑到一块地里。
正是春季,油菜花长得茂盛,开出漫山遍野的黄色小花,男人一手拿着两只红色的扭蛋,正在用黑色柱子喷水,那玩意儿看上去并不好看,还有黑色的毛毛。
程雪然的形容让周敏拧了眉头,“然后呢?”
“他说让我用嘴巴接他柱子里的水,他就给我扭蛋。”
周敏骂了一句脏话,“你接了没?”
程雪然看她发了火,连忙从书包里拿出红色的扭蛋,她扯了慌,“我,我没接,但他把这个送给我了,我不敢拿出来玩。”
她不敢拿出来玩,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害怕极了。
那天在油菜花地里,那个男人把黑色的柱子塞在她嘴里,吓得程东旭哇哇大哭,她也哭,说不要球了,但还是被塞了一嘴。
她嘴巴流了血,吐得地里到处都是,但那个男人给了她扭蛋,夸她很乖。
程雪然带着弟弟从地里离开,不敢回家,将两个扭蛋塞进包包里,明明那么想要,可现在得到了,不敢玩,心里沉沉闷闷的。
两人找了一块旱田,爬在桑树上摘了田边的野果子吃,吃得嘴巴边上全是酱汁,弄脏了衣服。
回去后蒋秀珍将两人拖过来打了一顿,程雪然本来要说,但却不敢说了,她脱了衣服看,自己怎么身上没有黑色的柱子,弟弟也没有,弟弟的是一个很小的头头,白色的。
这件事在程雪然心里压了许久,她谁也不敢说,但她总是梦到那根黑色的柱子,出来的时候嘴里全是血。
周敏明白男人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追问程雪然,“到底那个黑色柱子有没有进你嘴里!”
程雪然满脸惊慌,答案全写在脸上,“没,没有。”
周敏早已腿软了,眼泪汪汪,蹲下来看着她,她身上穿着红色的袄子,一条花色的棉裤,手腕跟擀面杖一样粗细,小脸圆润充满稚嫩,看她哭了,程雪然也哇哇大哭,“妈,我不要了……我不要扭蛋了……”
程东旭哇的一声也哭出来了,“姐姐,妈妈!”
周敏不知道该怎么办,哭完后继续走山路,送她读书。
程雪然几步一回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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