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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声音越来越远，“妈，弟弟！”
“哎！哎……”
山间有回音，声音越来越小，周敏的心越来越痛。
她想去找欺负雪然的罪魁祸首，但她不敢去，万一是个中年男人怎么办，万一是个疯子，变态，又该怎么办。
难道要把雪然嫁给他，那不是把食物往饿狼嘴巴边上送吗？
她也不能告诉别人，这事儿如果说了，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被风吹散那般。
她握着两个红色的扭蛋，在山顶上哭红了眼。
回到家打算做饭，听到隔壁但桂英叫了起来，程贵云也跟着大叫。
蒋秀珍不在，周敏拉着东旭过去看，只见但桂英躺在屋门口，头上沾着泥巴和鸡屎，龇牙咧嘴。
而程贵云脑袋撞在树上，一起来又被门口的另一棵柚子树卡住身子，挣脱开后，径直朝着相反方向的阴沟里去，脚一空咚的一声下去。
“啊！”
“贵云！”
周敏连忙将程贵云从阴沟里拉出来，程贵云满身臭味，像个孩子一样张着嘴巴哇哇大哭，鼻涕流到了嘴里。
周敏这才发现他眼睛不对劲，“贵云！”
程贵云还是在哭，抽噎着，周敏扶着他坐在院门口，来不及思考，让但桂英进了屋，给她脱了裤子。
“大嫂救命啊！”
但桂英浑身都在抖，屋里的蚊帐敞开，周敏不知所措，“幺妈，幺妈！”
她喊了几声，试图喊点人过来，但要过年了大家都忙着下地，周敏不知道怎么办，“桂英我出去叫医生过来，你别怕。”
“大嫂你别走，别走啊……”
“贵云还在外面，”
“他是个瞎子啊……”但桂英伤心欲绝，“大嫂你别走。”
“我不走呆在这怎么办，我只能喊医生来，我去叫陈丽芳，她离得近！”
但桂英在床上哭，不停地用力，但怎么也没办法将孩子生出来。
周敏一路跑，孩子跟着她跑，哭得哇哇的，就好像是她要跑孩子去追她。
将离得最近的陈丽芳医生请过来，她走到门口，“算了我不去。”
“去呀，桂英要生了。”
陈丽芳将她甩开，斜眼看她，“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跑一趟。”
周敏迷糊了，“桂英确实是要生了呀！”
“程贵云都瞎了，我上门的钱谁来给？”
周敏看了一眼程贵云，后知后觉，“怎么会瞎？”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许是但桂英听见了门口的声音，“大嫂救命啊，救命啊！”
她痛苦的抓着床单，孩子卡在下面，她发出绝望的叫声，程贵云傻了，捂着耳朵发抖。
“我帮忙出，先垫着，你赶紧吧！”周敏拧着眉，拉着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