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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以南一下心都凉了半截,心说这祖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却见下一秒嬴政直接目光灼灼的扑进了她怀里,仰着头,带着点儿泪眼汪汪的意思和撒娇样的娇嗔:“姐姐不是说去给我买糖糕吗?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等急了。”
那紫衣裳的男人就在那里,距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带着一股子的古怪笑意,看着他们。
蔚以南的手悬着,缓了几口气儿才回抱住嬴政。
“你出来做什么?!”她声音压低了的在嬴政耳边儿恶狠狠的低声细语,“不是让你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出来的吗?!”
她凶,嬴政也不惯着她,软乎乎的靠在蔚以南怀里的时候咬牙切齿:“我不出来?我不出来等着你带他们回去看空屋然后掉脑袋?!”
他又在蔚以南怀里狠狠一蹭,接着才又抬头,似乎是刚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一样,一脸的弱小可怜又无助:“姐姐---这是怎么了?”
那紫衣服的男人终于走了过来,脸上笑眯眯的:“赵政公子?”
嬴政点一点头:“你是谁?”
“哦---我,”那男人一捋胡子,“我不过赵国一个普通官员,今日到访,是打算请公子去府上喝一杯茶。”
这话出来之后,蔚以南先是心里松了口气。
赵国人,而且说话这么客气,大概率是不会直接把嬴政咔嚓掉,还有回转的余地。
行,有回转的余地就行,蔚以南的手动了动,换了个姿势抱着嬴政,刚刚跪着的时候磕到了,腿肯定是破了,搞不好口子还不小呢。
这口气没松到底儿,嬴政的下一句话却又让蔚以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就听见嬴政的声音里带着并恰到好处的茫然和疑惑:“请我喝茶?为了要请我喝茶所以打了我的夫人吗?”
他半个身子还靠在蔚以南怀里,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蔚以南的脸颊:“这是什么赵国高门的礼仪吗?可是我还没打过您家的夫人,不能去您家里喝茶呀。”
这一句话出来,对面儿的家伙脸上多多少少有点儿子挂不住了:“小公子说笑了---不知者无罪,本官不知情,只当这姑娘是公子家的下人呢---”
“我家的下人就能随便打了?”
“下人自然---”他话说一半,又硬生生收回去,赔了个笑脸,对嬴政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公子,请吧,等到了地方,本官一定给您家夫人请个医官来。”
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和资格。
所以纵然是多么不愿意,还是得跟着这个笑眯眯的该死的赵国官员走一趟。
他们一路被带去的地方是一个偏房,人家给的待遇还算客气,吃食有供给,还给打了井水又给了毛巾,让蔚以南能敷一敷脸上的伤。
“疼不疼?”等人都走了,只剩下蔚以南和嬴政的时候,男孩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急急的冲过去,几乎是扒在蔚以南脸上,温热的吐息苏的蔚以南感觉自己汗毛都要炸开了。
嬴政拿了毛巾蘸饱水了水又拧干,回来小心翼翼的贴着蔚以南的脸颊,自己则是咬着嘴唇,一副要哭又在努力忍着的模样。
蔚以南扯了扯另一头的嘴角,露出了个笑容来:“不疼的---挨了一巴掌而已。”
嬴政的表情挺明显的垮下去:“都肿那么老高了,你还说你不疼,骗子。”
他小心的捧着蔚以南的脸,忽然又生气起来:“以后不许再干这种事儿了,你听到没有?”
蔚以南眨巴眨巴眼睛,就开始装傻:“啥?我干了什么事呀。”
嬴政看着她,就捶她的肩头:“你说你自己干了什么?刚刚要是我不自己出来,你带那个混蛋回了家里,发现根本没人,你难不成真的要拿你的脑袋赔?”
他气起来,气鼓鼓的像个河豚。
“你,你不许再干这种事!”他恼怒的来了一句,却只看见蔚以南傻乎乎的笑脸,最终自己先泄了气,“你说你要一直陪着我的,你要是,你要是没了脑袋,你还怎么一直陪着我呀---”
小小的男孩儿还是怕的,只不过刚刚怕蔚以南出事儿,硬生生的憋着,不让自己看着像是怕的模样,如今松泛下来了,只剩下蔚以南在他眼前儿了,那点儿子怕,就全都冒出来了。
蔚以南连忙把人搂回怀里。
男孩皱着脸,别扭的不肯看蔚以南,只是窝在她怀里。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蔚以南笑着哄孩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不好?阿政别生姐姐的气,姐姐知道错了,成不成?”
如此这般的哄了半天,嬴政才终于又肯抬眼去看蔚以南,而且自觉自己刚刚行为任性,抿着唇不言不语的,只闷头去敷蔚以南脸上的伤。
蔚以南可不放嬴政自己在那儿生气。
“阿政看看姐姐嘛,”她笑着,去转嬴政的脸来看自己,“姐姐说姐姐知道错了,阿政还没说原谅姐姐呢---阿政不喜欢姐姐啦?”
虽然自己没谈过恋爱,但是蔚以南成长路上充当过无数次僚机,并且担任过无数次他人的恋爱参谋,甚至不能让“另一边”带着情绪过夜的道理。
脸皮有时候真的没那么重要---如果喜欢并且觉得对方值得,那不要脸点儿又怎么了!
这一套对于嬴政这种少年早熟的别扭小孩也适用。
果然嬴政闻言,眼眶边儿带着一圈儿红的掀了掀眼皮,不肯出声。
“阿政原谅姐姐吧---”蔚以南拉长了音调哼哼,“姐姐知道自己错了,姐姐再也不敢了,阿政原谅姐姐好不好?不然姐姐会好难过好难过,感觉脸上的伤都更疼了呢---”
而少年嬴政,就属于高攻低防的家伙。
果然这样几嗓子嚎下去,嬴政登时就心软了,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蔚以南的脸颊:“真的还那么疼吗?”
“阿政说原谅姐姐就不疼了。”蔚以南抱着嬴政,笑的没心没肺。
嬴政抿着嘴似乎在思考,然后半晌才点了点头:“我原谅姐姐了,阿政不生姐姐的气。”
他又凑近了点儿,朝着蔚以南的脸颊上轻轻的吹气,风不大,但是凉飕飕。
“我看邻家弟弟摔了,他阿姊都是这么干的,说吹吹就不疼了,”少年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有好一点儿吗?”
蔚以南迎着这双眼睛,慢慢儿的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热了起来,哪里还能感觉到挨了打的那半边儿脸疼不疼。
啊,我们的蔚以南同志也是个高攻低防的选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