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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以南愣了一下,完全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应该生气。
后来脑子努力转啊转啊,后反劲儿,这才反应过来,嬴政这是带着点儿阴阳的。
“你拆你的,”蔚以南应他,“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不能看的,”
她说的直白且淡定,倒是换来了嬴政的一阵子错愕。
一拳头落在了棉花上,他没了继续搅扰的余地,悻悻然撇开头去。
蔚以南凑过去问,问信上写了什么,是谁写的。
“司空驭南,”嬴政回话,声音里听不出什么不乐意来,“他说你还在睡,舍不得吵你,就留了东西先走了。”
他很难形容自己回来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有一封司空驭南留给自己姐姐的信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先是很生气的,心说这登徒子居然给姐姐送信,安得什么心。
然后下一秒就开始担忧,他自然是不会说自己姐姐的不是,只会觉得司空驭南这个人危险的很,今天能直接把信送来房里,明天趁着人不在,把姐姐抢走了怎么办?他找谁说理去。
他进了内室看一眼,蔚以南睡的安稳,自己也舍不得吵她,于是只好又转回了外头,带着点儿闷闷不乐的,去扒拉那司空驭南给蔚以南送的东西。
信他第一时间就拆开了---什么拆错了,不可能拆错了,司空驭南信封上明晃晃的蔚以南亲启。
启你个大头鬼。
你当我是死的吗?
他拆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其实也是知道自己拆了就拆了,蔚以南不会说他不是就是了。
恃宠而骄。
但是拆开,内容却正经的很,既不缠绵也不悱恻,反倒是正经的很,先是叮嘱了蔚以南,接下来楚妃为后既然已成定局,既然华阳夫人不喜欢你,你可以转头去讨楚后欢心,也可以少吃点苦头。
还写了自己送来的药酒应该如何使用,反复叮嘱了不少,又写了自己送来的糖糕是谁家的,他家还有什么样的点心,喜欢下次他再带来云云。
嬴政一气之下简直想把那三块兔子糕全吃了,让你在我姐姐面前献殷勤!
手都开始拆油纸了,又悻悻然放下,因为他觉得那兔子糕蔚以南也能喜欢吃,他得给蔚以南留着。
好气。
接着就又转头去看那药酒,一看之下脸色更黑了,那是魏国皇室御赐的药酒---怎么的就显着你有啦?!
好想把那药酒扔了,罐子都拿起来了,却又悻悻然放下,因为那确实对蔚以南的膝盖有好处。
更气了。
等我未来当了皇帝了,我一定先把你司空驭南的脑袋砍下来出气!
嬴政咬牙切齿的想着。
蔚以南则是恍然大悟:“哦---这样,司空大哥下午确实是来过一次,我前天不是说要副护膝么,本来应该是赵高那孩子送来的,结果赵高为了入宫须得去势,如今正在休养着呢,就换了司空大哥来送了。”
她又想起来司空驭南带来的兔子糕,去翻了来,和嬴政分了吃了。
“司空大哥后来说我这膝盖光用护膝垫着也不是个事儿,说他那里有好用的药酒,扭头就回去取药酒了,我等了一阵没动静,又懒怠,就进屋去睡了。”她的目光落在那桌上新多出来的小药罐子上,“就是这个?”
嬴政没吭声。
蔚以南伸手捞了药酒来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药罐子就皱起眉头来:“魏国的御赐药酒?”
“是啊,”这回嬴政吭声了,“可见司空驭南看重你。”
蔚以南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司空大哥想来只是生性豪爽豁达吧---阿政,这药酒明天吕大人来的时候你叫他带回去还给司空大哥。”
“你不要?”嬴政抬了头。
“糖糕这种小来小去的玩意儿无所谓,几口就吃了,可这药酒不行,首先这御赐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用在我这膝盖上是糟蹋了好东西,其次,”蔚以南伸手点了点那罐子下头的印,“魏国的东西,如何能落在我们手里?若是叫华阳夫人晓得了绝对不能善了。”
嬴政抿着嘴点点头:“我就知道姐姐最担心我了---那我现在给姐姐腿再上药吧?”
蔚以南就这样又被他拽去了内室,老实涂药去了。
“哦对了,那兔子糕也没有很好吃,下次叫司空驭南别再带了。”嬴政忽然又叮嘱。
“你说了算。”蔚以南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嬴政刚刚又不开心了一阵子,但是如今这模样想来是又开心了---大概就不是很要紧了吧?
蔚以南垂眼看着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敷膝盖的少年,默默打了个哈欠。
“我听说你今天和成蟜公子一起去了演武场?”蔚以南挑了个话题起来,“你觉得你那位弟弟,资质品行如何?”
嬴政沉默了一下:“若论武,我比不上他,论文,我倒是还可以和他一争。”
“他和你的关系呢?”蔚以南又问。
“···尚可,我们年岁相差不大,倒是也有的话说。”嬴政哼了一声,“但是成蟜骄纵也任性,对随侍非打即骂,想来是从小就让惯坏了。”
“这样啊?那看来还是我的阿政要比他强很多。”蔚以南笑了笑,却对上嬴政疑惑的目光。
“怎么会是强很多呢?论武我输他一大截,无论我多努力我也赶不上他。”嬴政皱起眉,“这分明是我逊色。”
蔚以南抬手拂过嬴政眉间,又捏了捏嬴政的鼻尖:“做王,需要你能打吗?”
嬴政哽了一下:“不,不用?”
“对啊,做王又不需要你自己亲自下场去打架,所以你又何必过于在意你能不能打过成蟜呢?”蔚以南松了手,仔细劝导,“你只要好生和你仲父学学问,你仲父是有大才的人,想来你也听说过他如何扶持你父王从赵回秦的吧?”
嬴政“啊”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起身往蔚以南怀里窝了去,小心翼翼的不叫自己碰到蔚以南的膝盖。
“仲父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这样看来,姐姐也是有大才的人。”
蔚以南咯咯就笑:“我算哪门子有大才---你仲父教你什么了?”
“仲父教我要磨炼意志,要忍旁人不能忍之忍,成旁人不能成之成。”嬴政依样说了,但是眉宇间还是带着些困惑,“我没有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