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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恒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将李昱亡故的消息送回西海郡,另一方面,上奏朝廷,李昱没了,李恒是世子,理应继承王位。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跋涉,终于回到了西海郡。此时望都城里,百姓纷纷上街。头顶孝带,来为李昱送行。
两岁的李唐还不知道最疼自己的爷爷已经去世了,还在跟李恒要爷爷。
李昱的墓地早就建造好了,冯莹去世的时候,他就命人打造了夫妻双墓。
因为李昱地位特殊,一时还不能下葬,所以在汉阳郡的时候,徐卫就找人做了防腐处理。
京城,皇宫。
“哈哈哈!李昱死了,他死了。”皇帝赵恭拿着李昱的奏疏,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一旁的周仁和郑铭此刻脸上也是洋溢着喜悦之情。
“陛下,那李恒上表要继承西凉王位,该怎么处理?臣建议,借此机会削藩,将凉州彻底收回。”
“嗯”李昱点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奏表,确实,李昱死了,凉州军没了主心骨,也没有了能领导凉州的核心人物,此时削藩正是最好的时候。
“明日朝议此事。”
第二日早朝,赵恭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众爱卿,昨日收到奏报,西凉王李昱征战北荒,不幸中箭身亡,真是天妒英才,朕悲伤不已,西凉王与我大乘有大功,朕欲追封西凉王为秦王,谥号武英,不知众爱卿意下如何?”
这个消息太震惊了,李昱居然死了,大殿之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很开心的只有少数人为之惋惜,真正痛心的人只有郑国公和邢国公。
“陛下说的可是真的?”郑国公问道。
赵恭拿出奏表:“这是西凉王世子李恒的奏表,你们可以看一下。”
“唉!想不到,西凉王竟然先离我等而去,我大乘失去擎天一柱呀!陛下厚待功臣,当是如此。”
赵恭根本不想听郑国公提及往事,于是再次说道:“那李恒上表,要袭爵西凉王。众位爱卿怎么看?”
邢国公上山说道:“陛下,李恒已经被立为世子,如今李昱亡故,李昱继承王位合理合法。”
“邢国公此话也不无道理,可凉州有十二郡,九十八县,又是边境要塞,不受朝廷节制,名义上是我乘国的土地,实际上凉州却由李昱自治,简直就是国中之国。如今李昱没了,我看也是时候将凉州收回了。”周仁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
谁都知道他周仁就是司马昭之心。可也没法说,周仁和皇帝的关系不一般,这很可能就是皇帝的意思,此时所有人目光看向两位国公。
邢国公指着周仁怒斥:“周仁,你放肆,西凉王乃开国功臣,先帝亲封他为西凉王,世袭罔替,如今开国不到二十年。他刚刚为国征战而亡,你就想让陛下削藩,你是想让陛下受天下人唾骂吗?你此举就是陷陛下于不义,倘若陛下依你所言削藩,那今后,这天下还有何人肯为陛下出力?倘若北荒再次犯境,靠你周仁挂帅出征吗?”
周仁自然不服邢国公所言,这是陛下的意思,我只不过为陛下开个头,你个老东西,仗着是先帝从龙之臣,居然在这里吆五喝六。
“邢国公,我大乘能征善战者众多,又不是他李昱一人,再说如今他已去世……”
“住口,亏你还有脸说这话,那尤春身为骠骑将军,领军二十万,刚一交手,便被北荒打的抱头鼠窜,扔下军队,自己逃命。要不是凉州军到来,李昱力挽狂澜,只怕北荒军早就打进京城了,你周仁还有机会在这里大放厥词。若非李昱身亡,尤春如何能捡到便宜收复失地,逃脱罪责。”
“你……”周仁被炝的说不出话。
邢国公和郑国公如何会看不出这本就是皇帝的意思,于是郑国公说道:“陛下,李昱刚刚身亡,且此次他是为国征战,天下百姓都看在眼里,如今他尸骨未寒,此刻削藩,只怕难服天下人心。”
两位国公的一番话让赵恭也感觉自己确实心急了。
“罢了,二位爱卿所言有理,传旨,命李恒承袭西凉王爵位,其余不便,退朝。”
半个月后,朝廷使者到了。
“西凉王李昱,开万世之功,乃我大乘股肱,闻其亡故,朕痛心不已,面西百拜,西凉王之不世之功,永载史册,追封西凉王李昱为秦王,谥号武英,西凉王世子李恒,按制袭爵,进位西凉王。”
李恒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忍着。
“臣谢陛下隆恩。”
还有五日,便是李昱出殡的日子,今天凉州来了许多人,有各处郡守派来的人,烊州,京州的世家大族,还有受过李昱恩惠的人,最后便是那些开国功臣,这些人里有和李昱关系很好的,有李昱的老部下,当然也有李昱之前的对头。
最先抵达西凉王府的便是萧远山夫妇,此时他们夫妇泪流满面,萧远山趴在棺木上大哭。
“贤弟,想我当年流落凉州,无依无靠,是贤弟收留我,带我从军,为我操劳婚事,我一个逃犯,方才有了今日,往事历历在目,不想上次京城之别竟然成了永别,贤弟,哥哥想你呀!”
萧夫人此时也哭着说道:“李大哥,我已经多年没有这般叫你了,当年我全家为北荒所杀,是你救了我,后来冯莹妹妹将我收留,你们又为我操劳婚事,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放不冯莹妹妹,如今你们可以团聚了。”
那些开国老臣此时也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这时候有一个头发花白的人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李昱的棺木和灵位,突然大笑起来。
这让一众人很不爽,尤其是李恒,他正要上前,却被萧远山拉住了。
“不可动怒,他是英国公公孙衍,之前与你父亲政见多有不合,却没有深仇大恨,来者是客,我们该以理待之。”
他一边笑一边走向棺木,突然他猛的拍了一下棺木。
“李昱,你个老东西,你起来,你死了,我很开心,又很伤心,你我谁也看不上谁,斗了好几年,后来你回凉州就蕃,不久我也回了封地,说实话,没有你和我斗嘴,我还不适应,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就这么走了,算年纪,我还比你大好几岁,我不是瞧不上你,我是不服你,我也知道你不是瞧不上我,我们只是政见不同罢了,如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在朝堂了,你说你逞什么能呀,皇帝让你去打北荒,你不去他还能杀了你呀,你非去逞能,连性命都丢了,唉!说实话,多年不见,老哥哥我还挺想你,今日来送你一程,日后咱们到了地底下再接着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