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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面,只见一名小宫女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见季清姝出来,屈膝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体安康。”
季清姝清了清嗓子,面上倒没有显露出多高兴来,只是道:“这猫儿可取了名字?”
小宫女摇摇头:“回娘娘的话,不曾取名,王爷说既是送给娘娘的,便该由娘娘来取名才是。”
季清姝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同时伸手去将宫女抱着的狸奴接过来,小宫女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交给她,交了,怕这猫儿还不亲人,万一抓伤了皇后娘娘便不好了,不交吧,季清姝手都伸过来了,她要是不给,岂不是要惹怒了皇后娘娘?
好在季清姝看出了她在担心什么,开口道:“无妨,给本宫吧,本宫瞧着这猫儿挺乖巧的,约摸着不会抓伤人。”
小宫女闻言,也放心了,松了手。
这狸奴仿佛是通人性一般,先在季清姝手上蹭了蹭,便主动顺着她的手进了她怀里,季清姝眼睛亮了亮,一只手托着小猫儿,一只手轻轻摸了摸猫儿的头。
绿萼和红袖站在她身侧,见那小宫女看呆了,红袖主动拿了赏钱出来,递给小宫女:“好了,狸奴也送到了,辛苦你跑一趟,这是娘娘请你吃茶的,回去复命吧。”
小宫女方才看着季清姝抱着猫儿的画面看呆了,闻言猛地回过神来,脸红了红,低头屈膝,接下赏钱:“奴婢谢皇后娘娘赏。”
季清姝看了她一眼,示意知道了,小宫女便高高兴兴离开了。
转身回了屋里,绿萼道:“王爷真是会投娘娘所好,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这样乖巧的猫儿,娘娘打算给这猫儿取什么名字?”
季清姝思索片刻,看着乖乖待在自己怀里的猫儿,柔声道:“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若耶溪的柴火暖和,便叫……若耶吧。”
……
今日算是宋知雪正儿八经入宫第一天,敬事房的人听了季清姝的吩咐,早早就将宋知雪的牌子做好了,所以晚上的时候,敬事房请顾易泽翻牌子的时候,木盘上已经有了宋知雪的牌子。
顾易泽本来已经拿起了淑贵人的牌子了,视线却又落在了一旁写着“宋贵人”的牌子上,顿了一下,问道:“宋贵人?便是皇后的母家表妹?”
“回皇上的话,正是,宋贵人是昨儿个入宫的。”敬事房的公公回道。
顾易泽犹豫片刻,放下了已经拿到手里的淑贵人的牌子,转而翻过了宋知雪的牌子。
敬事房的公公笑着退了下去。
宋知雪得知自己被翻牌子的时候,满心欢喜,先打赏了来报信儿的小太监,而后拉着霜儿的手:“霜儿,定是表姐帮忙,皇上才这样快注意到我。”
“也是因为小姐自己的缘故啊,”霜儿也十分高兴,“若是小姐没有能让皇上留意到的地方,即便皇后娘娘再怎么费心周全,皇上也不会现在就翻小姐的牌子啊。”
“胡说什么?”宋知雪有些不好意思,“我与皇上连面都未曾见过,若不是表姐在皇上面前提起,皇上又怎会留意到我一个刚刚进宫的贵人?”
虽然这么说,但宋知雪心里也是高兴的,毕竟顾易泽是她的心上人,霜儿这样说,她虽然不赞同,但心里免不了会欣喜。
翌日一早,宋知雪第一次侍寝,按理说需要去向季清姝请安,但季清姝早早派人告诉她不必来了,在自己宫里好好休息就行,宋知雪知道季清姝不是和她客气,所以让人带话谢了恩,便没去了。
永安宫
淑贵人观察了好半天,才试探着开口:“皇后娘娘,臣妾怎么没见宋贵人呢?虽然说,咱们都知道宋贵人是娘娘母家表妹,可既然到了宫里,便该守妾妃之德,这才侍寝第一天,就不来给娘娘问安……娘娘是好性子不计较,只是臣妾却忍不住要说一句。”
淑贵人本来没打算这样早就和宋知雪对上,但她打听到昨夜皇上本来翻的是她的牌子,结果不知怎么的又改了主意,换成了宋知雪。
要不是因为这个,淑贵人也不会在丽妃刚倒台,就说出这样的话,虽然这话听着没什么,但是问题在于她之前是被丽妃提拔起来的,而且没少奉承丽妃。
这是后宫中人人都知道的,也正因如此,淑贵人这番话便有些引人发笑了。
她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谨记妾妃之德的人,眼下却这样暗戳戳的说宋知雪的不是,宫中个个都是人精,没有谁是傻子的,难不成还听不出她是什么意思吗?
不过就是眼热宋知雪第一日就侍寝,拈酸吃醋罢了。
芳贵人有心说些什么,但却摸不清季清姝的意思,于是犹豫来犹豫去,最终没有开口。
倒是亓嫔,她和宋知雪是一个宫里的,今儿早上亲眼看着永安宫的宫女来了一趟,很容易就猜到宋知雪没来请安应该是得了季清姝的允许了。
所以见季清姝没说话,亓嫔猜到她估计是想给淑贵人一个警告,想了想,也乐得卖季清姝一个好,于是开口道:“淑贵人真是会替皇后娘娘着想啊,宋贵人来不来请安,与妹妹你有何关系?她不来,自有她不来的道理,你又何必在这里多管闲事?”
淑贵人自知位份不如亓嫔,宠爱也比不过,于是也不敢明面儿上和她过不去,只是道:“臣妾说的也没什么错吧?皇后娘娘性子是好,念着宋贵人是母家表妹,不忍苛责,只是宋贵人也不该恃宠生骄,不敬娘娘啊。”
亓嫔冷笑一声:“你这话倒是让本宫不明白了,你究竟是不满宋贵人没来请安,还是不满皇后娘娘偏袒母家表妹?最好是说说清楚,免得让人误会。”
淑贵人瞪大了眼,赶紧看了季清姝一眼,见她脸色不好看,想为自己分辩。
但还不等她开口,便听季清姝淡淡道:“宋贵人没来,是本宫体谅她刚侍寝,一早便派人去交代她,今儿不必来请安了,淑贵人可还有什么意见?”
“臣妾不敢”淑贵人低下了头,有些心虚地躲开季清姝的视线。
“本宫若是没记错,你侍寝次日,本宫也没让你来请安吧?”季清姝端起茶抿了一口,缓缓道,“怎么到了宋贵人这里,你便有如此多的话要说?后宫争风吃醋的事情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