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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詹岫，这次沉默时间更长，再开口时，带上了严肃。
“我和他接触过两次，与他谈话的时候，我有注意过很多时候并没有发现太多问题，只是在生命准则上，他的底线是比常人低，我没想到”
赵医生隐晦的问道，“你们要面对的问题林训十分重要？不可替代？”
詹岫斟酌用词，在确认不会泄露保密信息的情况下，让赵医生明白林训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他是目前为止，我们接触到的，涉嫌次数最多，且次次全身而退的，唯一一个人。在没有一个，有同样经历的人出现以前，林训确实是不可替代的。而且在我看来，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出现一个能够做到林训这一步的人了。”
赵医生听明白了，所以深深的叹口气。
“我明白了。”
既然詹岫要做这样一个冒险的决定，赵医生作为医生，不能劝说太多，只能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需要提醒你一下，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做出完全肯定的判断，有些玄乎，更多的是猜测”
詹岫洗耳恭听：“你说。”
赵医生：“他在回答其中一个问题的时候，提到‘引导’的办法。”
赵医生说起这个时，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在我看来，他是确信，且笃定自己能够做到，才会提到‘引导’。以后你们跟他说话时，小心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心理暗示了”
詹岫忍不住笑了声，“说句话就可能被影响？难怪你自己都要说玄乎了。”
赵医生并不把这当做是玩笑，
“以学术研究来说，这种可能是存在的。而且也有许多历史案例说明，成功的心理暗示，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当然，那都需要十分漫长的时间。”
赵医生看向自己手臂上，从和林训谈话开始，就一直没有消下去过的鸡皮疙瘩。
“对于林训，我有太多的不确定，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所有有关他的任何事，都必须以最谨慎的态度面对，也不惮以最可怕的结果猜测他。”
詹岫安静片刻，“我明白了。”
此时的林训，正在前往特殊组织双江市办公点的路上。
路上大概花费了十五分钟，
办公点就设在已经废弃的办公楼里，外面还挂着“xxx文物监察总队”“xxxxx文物鉴定审核办公室”的牌子，但内里已经完全换了芯子。
林训跟在工作人员身后穿过大门，工作人员扫脸通过安全闸门，林训被带到另一边做好登记以后才放行。
工作人员似乎怕林训不耐烦，还解释道，“最近到处都不安全，所以安保工作加强了许多，希望你别介意。”
林训无所谓的点点头，视线好奇的打量周围。
他从来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小事生气。
办公点内部还延续使用以前的装潢，木制家具偏多，墙上挂着字画装饰，处处都散发着古色古香的文化气息。
但一列列办公桌上摆着的，都是最先进的电脑，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在其中快速穿梭往来，间或响起“滴滴”的信息提示声。
工作人员一边带着林训往里走，一边充当导游，
“我们现在对外都以特勤组的名义行事，从组建部门到现在，只过去仅仅三天，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完善。”
穿过外面的办公区，走进一条走廊，两边都是房门或关或开的办公室。
“其他市也都有办公点，只是大家人手不够，大部分都是从其他部门里抽调过来的。就像詹组长，他是从部队里抽调过来的，也是我们双江市办公点的负责人。”
看来“詹组长”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作为一个区域的负责人，詹岫的级别自然不可能只“组长”那么简单，想来也是为了迎合特勤组的名头。
林训闻到茶香味，没有接工作人员的话，而是问道，
“你们把别人的地方占了，还把别人留下来的东西也给用了？”
工作人员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茶叶，各地特产，还有办公用品什么的，他们没有带走，组长就叫我们物尽其用。我们是新部门，资金本来就紧张，大部分都投在对副本的管辖上了。”
终于提到了一个林训比较感兴趣的话题，“副本管辖？”
工作人员点头，“已经进过人的副本地点，我们叫留存地。副本消失了，但不确定之后还会不会出现异常，需要暂时管辖起来。被我们提前发现，还没有进过人的副本，更是需要直接管制隔离，花销最大。”
提起部门现在的财政问题，工作人员就忍不住苦着一张脸。
林训却注意到工作人员话中透露出来的另一个信息，同时想起第一次见到詹岫时，詹岫就是到学校提醒主任提前学校最近可能出事。
“你们有能够检测副本出现的仪器？”林训问。
工作人员没有隐瞒，
“算是。在副本最开始出现时，就是有关部门检测到不正常的信号波动，所以我们才能这么早开始组织起来。”
工作人员叹气，
“可惜，能够检测到的信号波动范围很大，想要确认具体地点，还需要人工排查。而且不能预防，只能在副本出现以后才检测到，无法避免已经有居民被拉入副本之中。”
林训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上到二楼。
二楼没有公共办公区域，只有一间间隔开的办公室，和一楼比起来，安静许多，办公室的房门也全都是关闭状态。
工作人员带林训一直走到中间位置，才停下，敲了敲挂着“主任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
是詹岫的声音。
工作人员推开门，林训才看见，里面并非什么“主任办公室”，
墙上都贴了暗色的墙纸，灯光泛着白色的冷光，一侧摆了一张桌椅，
里面站着的，除了詹岫以外，还有一男一女。
三人正对的，是一扇单向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