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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以秋肩背笔直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肖仲璐顿感火气往脑袋冒，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你想我怎么做？陪你疯陪你玩？然后等你厌了烦了再把我一脚踢开。你想干什么 ，跟我在这上赶着有意思吗？你说，好玩吗？”
戴以秋深埋在身体里的刺被他激了出来，冷笑一声，牙尖嘴利道：“你有意思吗？讨厌我你紧张什么，刚才被撞了你拉我干什么……”
“我这是减少不必要的损失，我们公立医院可没你们私立医院那么财大气粗，任何一点损失都会想尽办法降到最低！”肖仲璐恼火地打断她话。
戴以秋反讽回去：“真是好心，真是高尚，那你怎么不去拉人家小护士？人家护士可是你们公立医院的，你们公立医院样样是宝贝样样要珍惜，我可是你看不起的私立医院的，你要护不是应该护你们医院的吗？！”
肖仲璐被她这句话堵死了，他当时确实也可以拉住要摔的小护士。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戴以秋，脸上写满了愤怒。
戴以秋蹬鼻子上脸：“说啊，怎么不说话了？看不起我拉我做什么？”
肖仲璐咬紧后槽牙，依旧没有说话。
戴以秋被他的沉默逼疯，步步紧逼地上前：“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回答？说啊，你为什么不去拉人家小护士？”
“不拉。”肖仲璐看着她，终于开口。
“为什么？”她一定要一个答案，死死盯着他看。
“拉你是因为曾经喜欢过你。”肖仲璐说。
戴以秋的心骤然一紧，猝不及防的答案，像梦想成真一样，却又像是被利刃所刺，想要缩回去捂住伤口。
曾经，不是现在，也不是“还”。
这话，好伤啊，既肯定又否定。
戴以秋握紧自己的手，片刻失神后又马上回神，想笑一笑，却扯不动唇角，说不出话。
肖仲璐说完，转身走了，背影松垮。
至始至终，没再看戴以秋一眼，
戴以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脸上的两行湿意被冷风吹过，刺痛了皮肤，难受极了。
————
戴以秋回到医院，宋柚就有些不高兴地来告诉她，李念的事情医院要她出面处理。
戴以秋觉得这个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医院为什么要她来处理。
“杨静珊自己当缩头乌龟，把你推出来的。”
“这不符合规矩吧？”她跟杨静珊不对付医院里人人都知道，竟然还让她给她背锅，上面的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她不愿意吗？觉得推给她，她会好好处理吗？
宋柚点点头：“真不知道上面的领导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戴以秋仍旧怀疑：“真的要我处理？”
宋柚拿出手机，把邮箱里的那封邮件调出来给戴以秋看。
戴以秋接过宋柚的手机，把邮件内容看了一遍后，问她：“虽然我们医院内部已经严禁在网上散播昨天跳楼的事情了，但是昨天有不少不是我们医院的人都拍了照，有人上传了吗？”
算了，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吧，反正她这个和尚估计也做不了多久了。
在这之前，她觉得这件事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并不想过多关注，可是现在事情落在了自己头上，她不得不掌握具体情况。
宋柚把手机拿回来，点了几下，又递给戴以秋：“已经上了本地头条了。”
戴以秋看着赫然的标题，快速地把内容浏览了一遍，把那些犀利指责的言辞收进眼底，同时在心里暗骂周炫明这个二世主，扔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给自己。
又给杨静珊打了电话，仍旧是忙音。
戴以秋有点想骂人，该老实呆着的时候她出来胡乱蹦跶，这会该她负责的时候，她又隐身了。
只好让宋柚去了解李念跳楼前发生的事情，然后再针对网上的不实和过激言论发个通告。
戴以秋下午又去了趟医院。
她没有直接去看李念，而是去找肖仲璐。
肖仲璐才做完一个手术，饿得很，正在休息室里吃泡面。
戴以秋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个女声让进才推门进去。看到肖仲璐正低头吃泡面，旁边穿白大褂女医生剥了个卤蛋，放到他碗里。
肖仲璐感觉到视线，抬头，看到靠在门框上的戴以秋，语气不好地问：“有事？”
戴以秋深吸了口气，从包里摸出烟盒，在手上一磕，抽了一根出来，放在嘴里，又伸到包里摸打火机。
这女医生戴以秋有印象，昨天肖仲璐进手术室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跟在一旁，眼神像是向阳一样，一直看着肖仲璐，她看得很清楚，长得很不错。
肖仲璐说：“这里不能抽烟。”
戴以秋抬眼看她，摸打火机的手抽出来，把嘴里的烟拿下，丢到了垃圾桶里，冷冷地看着他。
肖仲璐懒得搭理她，低头继续吃东西。
女医生吴绮见他态度不好，像是主人一般对戴以秋抱歉地说：“他这人就是这个性子，肚子饿了脾气就不好，你找谁，有什么事吗？”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戴以秋，女人的第六感也让她有了危机意识。
戴以秋似笑非笑地挂上了一个淡漠的笑容，礼貌地说：“没事。”
吴绮不以为意，抽了张纸巾，给肖仲璐擦了擦嘴角的汤汁：“真是的，也不用吃得这么着急的。”
肖仲璐咽掉嘴里的东西，眼神一转，直直地看向吴绮，眼神有些危险。
空气里的安静让人不安。
吴绮脸皮薄，被肖仲璐看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手里拿着纸巾不知道怎么是好，小声说：“你吃慢点。”
肖仲璐看着她，面色突然缓和下来，笑了一下，语气暗含宠溺：“好，听你的。”随即慢条斯理地继续吃东西。
戴以秋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缄默不言。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思维被心里的抽痛影响，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其实应该走人。
而吴绮显然很受用。前一刻还觉得肖仲璐的眼神让人捉摸不定，生怕他生气，下一秒就被他那句暧昧语气撩得脸红心跳，忍不住低头藏起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