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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天空中还飘着一层薄雾,折射出略缺明亮的日光。宅侧的小池仍在修缮中,干枯黄脆的荷叶已被移除,光秃秃的池塘少了荒凉,多了孤寂。
例行的,是宗家大小姐的晨练。作为日向家以天资卓越在家族内小有名气,雏田大小姐少有的差不多年纪的分家人,宁次自是被要求参加的,是隔三差五的,这全部由宗家的大人一手操办。
竭尽全力履行宗家的命令,是日向分家不成文的,不为人知的规定。虽是独裁世家,代代设立分家,打压分家,热衷于巩固宗家统治的日向家,但奈不住村中是禅让制,代代火影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即便勾搭上火之国大名,这些独裁类的规定还是不得不被隐藏起来,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散发恶臭,毒害一代又一代。
缘少爷端坐在道场右侧的坐席上,裹着被揉皱的族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差在脸上写着“窝囊”了。一侧担任教师的上忍也不住的摇头,余光瞥到在道场中间低头咬嘴唇的雏田,僵了一下,才快速把目光移开,心不在焉的对缘少爷今日训练成果进行总结。
有关雏田大小姐的实力问题,一直是整个日向家上下所避讳的。作为族长的独生女,在妹妹花火出生前几乎是不可动摇的宗家继承人,连有火之国大名撑腰的缘少爷都难以与之抗衡。
在宁次小时候便听说过的传言。那是个喜欢嚼舌根的老女佣从在宗家侍奉的友人那里听来的。日向家广泛传播的是,日差因比日足大人晚出生了几分钟,便失去了宗家的继承权,变成了分家人,被打上笼中鸟的刻印,又由宗家长老的一词“影武者”,一句“这不就是分家存在的意义吗。”而成为了日足大人的替死鬼。那女佣的说辞却是,谁同那火之国的三公主定下娃娃亲,谁便是下一代宗家。而三公主现在是谁的内人,这是不言而喻的。
也正是因为母亲是三公主,雏田大小姐才有如此竞争力。那位妇人总是在微笑,一双黑瞳眯起来,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就像现在,她同长老们坐在一起,淡青色的和服垂在木制的地板上,卓越的气质环绕四周,明明是慈眉善目,却让人觉得她棉里藏刀。她看向在道场门口驻足待命的宁次,眯作一线的眼睛忽的睁开,又快速合上。
“孩子,过来吧。”她没有看长老们的脸色,随手将宁次招到身旁,宁次也只得依顺,跪坐在三公主一级下的平台上,透明的白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看不清五官,那双眼睛仍是无比清晰。黑色的长发从后背滑下,俨然一副端庄美人的样子。
三公主挽了袖子,用手半托起宁次低下去的头,她略显冰凉的手指触摸到宁次的皮肤,不着痕迹的用力捏下,黑色的眸子犹一井深潭,一片死水,捉摸不透又不怀好意。那是看死物的眼神。她又忽的松手,两只手又叠放在大腿上,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
“好孩子。”
“回去吧。”
这位没有被时间留下痕迹的妇人随手指向门外,示意宁次回到他最初的状态。恰在这时,日足大人从门外走进道场,听见三公主的命令,面色有些僵硬,三公主笑了,又命令宁次入场,站到雏田对面去。
似耍猴般。
宁次并没有什么与三公主接触的经历不知是日足大人有意还是无意,三公主和他几乎没有打过照面,就连相遇,也不过是匆匆而过,这般遭遇,恐怕还是第一次。怕不是日足大人占了下风,或是它方势力的加入。
宁次照例同雏田大小姐切磋,少有查克拉的加入,多是柔拳的基础招式,常令道场里的人吃惊的,明明天赋极佳,却年纪轻轻有如此牢靠之基础,怕是日向家部分在职忍者都不及的,但也难怪,毕竟是被那位大人放进那里的人,能活到几岁都成问题。
到这里,那几位做教官的忍者面色稍见缓和,看见不错的动作也会点头称赞,当然,明面上是称赞雏田大小姐的,毕竟,他们也只被允许这样做。
宁次同大小姐对练,心里却想着别的东西。那三公主的死相。是白发苍苍,面目狰狞,又有皱纹深深凹下,松垮的皮肤一层一层的堆在脖子上,她瞪大的双眼略显灰白,丰满的红唇变得只剩薄薄两篇,孤独的叠在那里。一身年轻妇女的穿着显得格格不入,她躺在豪华的宫殿中,身边侍奉着的丈夫——日足大人,却仍是黑发的壮年姿态,远处不是黑影,宁次曾见过的小厮,也还是年轻人!
这是如何?
宁次不解,一个恍惚间,一掌拍向雏田,满脸通红的小女孩跌倒在地,宁次想要做些什么却无可奈何。
那宗家长老见宁次将雏田打到,又面色凶狠的瞪了大小姐一眼,随即,心中的积怨顿时爆发,他结了印,喊到:“到此为止!”
剧烈的头痛随之袭来。笼中鸟的作用效果似乎和被附笼中鸟的分家的查克拉量有些关系,随着查克拉量的增加,疼痛也会上升。
宁次曾经就在思考关于笼中鸟发动原理的问题,或许,笼中鸟的笼子并不是施术者的查克拉而是,那一只只笼中之鸟的为自己打造的,无法飞出的囚笼。
雏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阻止长老的所作所为,她看着跪在地上疼痛难耐的堂哥,她无措的抓着衣角,下唇被狠狠咬住,血色尽散,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父亲,也只换得对方的警告,又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迈步想要走向宗家长老,却被一旁观战的日足大人拉回,雏田再不敢移动一步,又见日足大人走到宁次身边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堂哥的表情变得及其吓人,他凶狠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雏田只觉恨意的流出,但着似乎并不是日足大人想要的结果,她的父亲摇摇头,带着雏田离开了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