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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渊神色微滞，垂眸淡睨了云澜长老一息，低沉着眉眼不解地开口。
“云澜长老这是……怀疑我杀了师兄，杀了掌门师尊，还灭了我从小生活到大的，丹木门吗？”
云澜长老冷哼，“如今这整个丹木门除你以外无人生还，是非黑白自是由得你说，邪染公子不敢测，是否心里有鬼？”
瀛渊轻嗤一声后，淡然道：“我有何不敢？”
闻言，云澜长老迅速抬手，催动灵力唤出一巴掌大小的玉盘——莹润透亮，中间缠绕流淌着一股银白的水线。
几乎没有片刻停留，玉盘径直绕过沐子纾，缓缓漂至瀛渊身边。
“仙门百家，凡入门弟子，皆会登记造册，邪染公子若当真心中无鬼，那便把血，滴进去。”
沐子纾转身，见瀛渊略略蹙眉，袖间指尖微蜷，缓慢抬至玉盘之上却许久未动。
等得沐子纾心头发慌，歪着头仰觑了他一眼。
“邪染，滴血啊！你发什么呆呢？”
声音不大，却因着大殿太过安静，使得周遭弟子皆入了耳，纷纷开口应和。
“是呀！赶紧滴血啊！”
“他不敢滴，莫不是真和他有关？”
“不能吧！这公子长得如此周正，怎会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残恶之徒？”
“诶，这你就错了，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
“胡说什么！”白子纾拧着眉心狠瞪了最后开口的仙门弟子一眼，直待他闭了嘴，才抬手扯着瀛渊的衣袖晃了晃。
“邪染，你怎么了？”
瀛渊垂眸，睨着白子纾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担忧，勾着唇角淡笑一息后，极其小声地冲着她开了口。
“我，和纾儿一样，怕疼。若是等会儿疼哭了，你会不会帮我……”欲言又止，俊逸的眉宇间尽是玩味儿。
“你，你这个人！真讨厌！！！”
不堪的回忆倏地涌上心头，白子纾慌乱不已，抬手将瀛渊推开，同他拉开距离后，红着脸再不想理会他。
眼前一道蓝光闪过，瀛渊的食指瞬时划出一道血线，他挤压着伤口，将鲜血滴进玉盘后，含着指尖觑向众人。
微红的眼眶加上他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与白子纾先前的可怜模样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刚还在怀疑他的弟子，此刻又开始小声地替他愤愤不平。
“邪染公子遭遇灭门之难，尚未从悲伤之中走出来，就被云澜长老抓着不放，还怀疑审问，真是可怜。”
“谁说不是呢！对了，你们这几日可得小心点犯错，你看看云澜长老，气得头发都快燃起来了，若此时落在他手里，想必皮都得打掉几层！”
“嘘，掌门看过来了！小声点！”
……
讨论渐弱，众人将目光投至光影错落的玉盘之上，一缕缕银白透亮的水流和着血迹在玉盘上盈盈流转，再渐渐凝成一行字：
丹木门邪染，仙族，修为冥镜三阶。
“邪染，你修为好低啊！！！”
尚不等云澜长老开口，沐子纾已忍不住快步上前，凑到瀛渊身边，毫不掩饰嫌弃地打击了他一番。
瀛渊无谓地耸了耸肩，偏侧过脸，戏谑地看向她。
“纾儿修为更低，与我差了两个境界，竟还能嫌弃我？”
两人距离太近，耳鬓厮磨，使得沐子纾本就红润的脸颊又深了些。
见此情景，云澜长老彻底黑了脸，他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将玉盘收回袖内，冲殷北厢和季卿礼行礼。
“掌门，仙尊，此事既与他们无关，那我便……先行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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