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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云澜长老那件同他脸色一样乌黑的袍子消失在殿门外，白子纾才扭过头，小声揶揄道：
“这云澜长老和我爹爹一样迂腐，见不得男女亲近，真是刻板无趣！”
瀛渊薄唇轻掀，凝着白子纾眼睛。
“你爹爹他……对你好吗？”
“啊？”
白子纾微眨了眨眼眸，得意。
“他可是我爹爹，自然是疼我宠我的。不！不对！何止是疼宠，他对我，简直就是溺爱，事事放纵顺从，对我无有不依……当然，除了我的亲事～”
“那你的娘亲……”
瀛渊正欲追问，余光却瞥见殷北厢摇着扇子缓步向他们走来，微微垂下双眸，快速止住话头。
似是见瀛渊神色黯然，殷北厢摇着折扇沉默几息后，长叹一口气。
“邪染公子，我们定会查出行凶之人，给你一个交代。在此之前不妨先住在本派，丹木门我会派弟子前去打理。只希望邪染公子能凡事看开，不要陷入仇恨怨怼之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瀛渊挑了挑眉，心道殷掌门果然如传闻般心怀苍生，如此抉择正合他意。
于是他愈发低敛了眉眼，上前一步后，抬手对殷北厢行礼作揖。
“邪染听凭殷掌门安排，也定会遵循派内门规，绝不会给掌门添麻烦。”
“嗯，懂事。”
殷北厢略略点头，甚是满意。
安静不过须臾的讨论声又重新浮现，白子纾留意到旁侧几个女弟子正捂着脸偷偷指向瀛渊，便不由得竖了竖耳朵。
“这位仙君长得真好看。”
“嗯，只可惜修为低了些，要让我选的话，还是大师兄更胜一筹。”
“你个小女仙，到底会不会算账？修为可以提升，相貌却不会改变，要我看呀～还是这位仙君更好。”
……
见她们羞红的脸，以及那一双双巴不得粘在瀛渊身上扣都扣不下来的眼珠子。
沐子纾顿时觉得烦闷无比，不加掩饰地冷嗤一声后，撅着唇角嘟囔。
“看什么看？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
可她嘴里嫌弃不已，余光却不自觉地同那群女弟子一样，从瀛渊脸颊轻轻飘过。
确实好看，而且怎么也看不腻……
不对！
现在哪是思虑这些的时候！
沐子纾倏然回神，抬手想要扯住殷北厢的长袖，转念又想到他口中的“礼数”，讪讪收回后，改为眼巴巴地望着他。
“掌门，那……我呢？”
殷北厢没有急着回复，侧目同季卿礼对视，见季卿礼神色淡然，眸间再无波澜，亦无留人之意，心中了然。
“不知沐姑娘家住何方？明日我让牧安将姑娘安然无恙地送回去，本派三个月后有入门考核，姑娘若真有意入仙门修炼，届时可来参加，期间也可另寻他门。”
那怎么行！
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天，沐子纾都不想再等了！
她羽睫耷拉，哭腔信手拈来。
“回掌门，我……我是个孤女！对！我的双亲早亡，独留我一人在世，凋零漂泊，孤苦无依……这浩然天地～早已没有我的，咳……容身，之所……”
瀛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