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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七情异常之下，他还真不觉有错。
那日在月下观花，流萤漫天，犹如星河溅落。
谢衍漫不经心地弹琴，偏要他去舞剑，说要看看他的进步。谢衍的要求，他向来百依百顺。一曲终了，殷无极收剑后，却被谢衍招到身边来，撩了个猝不及防。
他挑起自己下颌，带着笑意打量着，轻声夸赞道：“我的别崖真好看。”
“师尊喜欢这剑舞？”心中一动，殷无极却不敢过分解读，轻声道。
“剑好看，人更好看。”谢衍评价他人时，总是得体妥当，典故富丽，教人如沐春风。但是轮到徒弟，却只是得了一句“好看。”
好像不肯用任何东西，去比拟他一般。
他倒像是走马章台的风流公子，可惜只是玩笑，从不走心。
殷无极声音微微一哑：“比起你在画舫上看到的美人呢？”
“她们怎能与你相提并论。”白衣风流的书生支颐，墨发被青色发带微微束起，纤长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颊，像是欣赏心爱古籍一般，温柔而多情。“芳华夫人奏了一个月的乐舞，世上叫的出名字的，都演了一遍，我都懒得一顾。”
“那靡靡之音听多了，只觉得心里厌烦。”谢衍似是醉了，微微挑起凤目，“还是小别崖好，知我懂我，少给我些气受就最好了。”
殷无极眸色一深，只觉得心中暗流翻涌，骨血沸腾。
“徒弟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年纪轻轻，什么地方也敢闯，谁的人都敢杀，小心撞得头破血流。”谢衍轻哼一声，手指放在琴弦上随意一
拨，似笑非笑道：“嘴上说着不敢，心里是不是在骂我？”
“……”
“还生气啊？”
“不，只是觉得心烦。”殷无极微微扬起脸，任由他家师尊从他的脸玩到头发，半点反抗也没有，而他心里知晓，谢衍仍然当他是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无论如何亲昵，都没有暧昧旖旎。但他仍然问出口了：“师尊会给我找师娘吗？”
“怎么问这个？”
“只是问问。”
“缘分是很难说的。”谢衍觉得他是叛逆期到了，怕自己的宠爱被分走，又天生坎坷，是个缺爱的，心下更觉怜惜道：“我修的红尘道并未要求断情绝爱，但是这么多年一个人也过来了，若无必要，我不会主动找道侣。”
再说，以他的骄傲，天底下又有几人入的了眼呢。
他随即挑眉，道：“别崖莫不是觉得我烦了，想再有一人疼你？若是如此，我也不是不能……”
“我不要。”殷无极抓住他的衣袖，眼底似乎有些沉沉的迷雾，他唇上咬出了些许齿印，甚至有些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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