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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去孤得长好些白发。”江安卿闭上眼睛。

打趣的话罢了,三十岁正值壮年,若说二十岁时花样的年纪,那三十岁便是硕果累累,正是最好年华时。

年少时与风沙铁戈作伴,除却身上数不清的大小疤痕外,并没有在江安卿容貌上留下痕迹,倒是让她越发的从内散发出沉稳威严。

江月谷缓步走到江安卿身后,替换下了冬香,轻轻为她揉捏着肩膀,“母皇风采依旧,朕可是听说不少军官希望能得到母皇指点一二。”

太和殿内进来一人,翠巧走的快了跛脚更加明显,但此刻的她顾及不了那么多,“陛下,太上凰,西凉使者鲁卡靼求见。”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今日前来太和殿接见的使者内并没有西凉的名单,突然要过来不仅失了礼仪,还带着挑衅的态度。

江安卿扬起嘴角,“恐怕过不了多久,孤就能指点她们了。”侧过头拍了拍江月谷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陛下先回去休息吧,孤要同旧友叙叙旧。”

江月谷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带着翠巧离开了,母皇既然不需要她留下,定然是有其中的道理,江月谷不做多问。

太和殿内只剩下江安卿和冬香两人,冬香不动声色的往前面站了些。入紫禁城前需全方位的搜身,扣下刀剑可疑之物,但鲁卡靼为人狡诈多诡计,往年交手时稍不注意便会着了道,不得不防着点。

领着进来的鲁卡靼踏着大步子,小麦色的皮肤衬的五官更加深邃,披散下的头发绑着几束小指粗的麻花辫,腰腹间挂着的是虎皮,翘头鞋面上缝制着栩栩如生的老虎头。

先是大胆的盯着江安卿看了会,极为挑衅的笑了,才行了外族礼仪,意味不言而喻。

江安卿垂眸看着她,半分不见刚才的放松姿态,“鲁卡靼将军何时不从武,改当文官了?”

“为金凤太上凰贺寿,当一次文官又何妨。”鲁卡靼站直了腰身,瞥了眼脊背绷直警惕的冬香,冷冷哼了一声,“将领不做,躲在禁苑里头学男人绣花。”

指桑骂槐,气的冬香几次想撸起袖子干一架,又顾忌这是宫内,明日又是太上凰生辰,传出去了总是要闹笑话的,忍着没发作。

“鲁卡靼将军可得了北羌的金矿?”江安卿看似无意的提了一嘴,神情似笑非笑的瞧着,看的鲁卡靼浑身不舒服的冷下了脸。

北羌不过一个州,哪里来的什么金矿,不过是侵略找的借口罢了。

不过总不至于什么油水好处都捞不到,鲁卡靼出兵前还指望着捞点宝贝来,哪知道宫殿里头空荡荡的,气急败坏火烧北羌宫殿的事谁人不知道,那滚滚浓烟直冲云霄,蓝天白云被熏然的黑压压一片。

送往金凤的东西是什么鲁卡靼猜不到,但左右不过是金银财宝、书画字迹等玩意。江安卿如何能不知道这件事,分明就是拿来嘲笑她的。

鲁卡靼面子上挂不住,不甘示弱的回呛,“太上凰还有心思在意亡国的北羌有没有金矿,我还以为你一心只扑在寻长公主身上。”

想到被打的落荒而逃的人是江安卿的孩子,鲁卡靼心中便觉得痛快了不少。

“没想到鲁卡靼将军如此在意本宫。”外头传来高昂的回话。

鲁卡靼转过身去眯着眼睛,刺目的阳光下江轻意缓缓而来,进殿后先给江安卿行了礼,而后笑眯眯的看向鲁卡靼,“西凉人记性总是好的,三番五次的找本宫,只是本宫归心似箭,拒了鲁卡靼将军人的约,将军可莫要怪罪。”

江轻意被接走后鲁卡靼不死心的派人去暗杀,中被裴瑛雪明里暗里折了不少兵,恨的她牙直痒痒,到嘴的好机会白白飞了。

“长公主无事就好,也不枉费那群拼死保护你的忠诚了,想必北羌国上下的亡魂也得安息。”鲁卡靼说话咬着后槽牙的笑,专门挑着人最痛处戳,见江轻意脸色白了,心情大好。

抬眼看了眼不悦的江安卿,自知还在金凤内不可太过于嚣张,见好就收道,“太上凰接见了不少人了,我就不多留,明日定然带着贺礼前来赴宴。”

鲁卡靼转身离去,冬香望着其健硕的背影,“臣等诸国离去,找个机会暗地里派几个蒙面的堵鲁卡靼回去路上,蒙着麻袋给她打上一顿。”

说完又自觉不妥的看向江安卿,张了张嘴到底是不愿意放过鲁卡靼,不愿意放弃任何能教训她的机会。

“那可得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不然这麻袋可套不上去。”江安卿笑着回她,又招手让台阶下的江轻意上来,凤眸仔细的打量过孩子,瘦了,也黑了不少。

再见至情千言万语道不出心中委屈,江轻意眼眶逐渐泛红,视线模糊起来,如被欺负的孩子般想在母皇身边放声大哭,告诉她这一路来受到的委屈。

顾忌着母皇生辰是喜庆的日子,又不好意思在冬香姑姑面前孩子气的丢人,憋着一股劲抿着嘴巴不说话。

“冬香你先下去吧。”江安卿似有所感,冬香知晓母女俩要关上门说知心话,看向长公主的眼中带上丝欣慰,这群孩子啊总算是有明白太上凰苦心的了。

冬香出了太和殿立马有管事的宫女迎上来,笑呵呵的对她嘘寒问暖,阿谀奉承。冬香早习以为常,不拒也不搭理,“凤主要同长公主促膝长谈,你们一个个的看着点,别放了人进去,也被猫着偷听的。”

殿外看守的宫人连忙应声的,自觉的离雕花木门远了几步。

空荡荡的宫殿富贵又庄严,只听见压抑着的低声抽泣弥漫在宫殿内,江轻意失了长公主的派头,伏在母皇膝头哽咽,“左斗光为了保护女儿,一条胳膊废了,从此后怕是跟武将无缘。那些护着我逃亡的将士也死在了箭雨之下,连尸体我都带不回来。”

江安卿低垂着眼眸轻轻拍着江轻意的后背,没有责怪,没有问责。即便是劳累了一天下来,她仍旧打起精神安静的听着孩子诉说心中委屈。

“女儿一路到京城,路上听到了不少百姓言语,是女儿连累了母皇。”

百姓吃饱穿暖后总是喜欢探究些皇家秘闻,闲谈皇家之事,而身负传奇的江安卿自然是首选谈论。民间关于她好或者不好的故事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三岁儿童皆听闻,好坏参半之下恶语总是刺耳的。

“天下对孤的评判褒贬不一,孤但凡多在意些,那金凤二十州如何守下来。”江安卿知晓孩子心中苦闷,昨日还同你说说笑笑、活生生的人,说不准天亮后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架在脖子上的刀,悬在心头的箭,皆是对人的考验。

进宫前江轻意换了朝服,素色的簪子挽着头发,不见半点金饰,想来是为了祭奠牺牲的将士们。

“如果女儿当时没有去偷袭鲁卡靼的粮仓,而是守在北羌国内,或许城就不会轻易被破,若是我能再聪慧些,一边抵御一边为她们开辟逃亡路线,那…那……”

“一将功成万骨枯。”江安卿取出帕子擦拭女儿面上泪水,“最重要的是记得下次如何做,记得每次失败后的惨痛教训。北羌灭国不过是一个火引子,最终要烧的是金凤。”

“母皇是说西凉想对金凤动手。”江轻意瞪大的眼中转而浓重恨意,知道那一天能抵御鲁卡靼进攻的,只有眼前这位战无不胜的太上凰了。

逐渐坚定,下决定似的,“母皇您放心,女儿定然会成为西凉征途上跨不过的江河。”

窝在锦绣华丛中容易遮了眼、蒙了心,看不见内忧外患,只想着眼前的利益,出去历练一番江安卿不止想让江轻意明白当前局势的严峻,更是要她把心思从皇位上挪开。

“左斗光的事孤已知晓,往后孤会在京城安排一个闲官养她后半生。”江安卿叹了口气,拨下了手腕上的南红玛瑙串戴在了江轻意腕上,“这串珠是当年太祖留下给孤的,孤带了二十年,它便时刻提醒着孤肩上承担的性命,孤给你也是想让你警醒着些。”

江轻意盯着腕上鲜红如血的玛瑙串珠,一个念头从此后深深扎在心底。

长公主出来时冬香看了眼。洗了脸,但也能看出是哭过的,不过精神瞧起来好了不少,想必和太上凰交谈舒了心。

进去后冬香扶着江安卿起身,打心底为主子高兴,“长公主总算是明白您苦心了。”

“估计她会跑军营里去,你去打点一下。”江安卿话音落下后,为了避免冬香误解打点的意思,特意补充,“就说不必在乎长公主的身份,该打打,该骂骂。”

京城内不乏有将官员把读不进书的孩子送往军营博个前尘,大多数是让孩子在里头混上几年,再找关系谋个一官半职。

到了江安卿这儿,孩子在外出征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手底下的人安全护送长公主回来,自个为了逃亡的安全路线特意去找北羌小王子打探。现如今长公主要进军营了,反倒是苛刻起来,半分情面不留。

不过冬香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多年,跟在太上凰身后见识到不少大小事,军营里可比战场上安全的多,在这儿真枪实干的学,到了战场才能留住一条小命,不至于被杀猪一样大卸八块。

“臣晓得的。”冬香看出了主子的疲惫,便不再多言什么,扶着她上了金辇回仁寿宫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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