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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目光太过于炙热,江安卿顺着回看过去,景一立马低下了脑袋,袖子内的手握成了拳头,和其他宫人一般送太上凰。
主子离开后就没她们什么事了,景一站在原地迟迟没动,从盯着江安卿的背影转而落在了金辇后的柳福身上,冷冷的看了眼。
保和殿内金碧辉煌,不少参加宴会的人已经在宫人的指引下落座,江安卿到时众人起身行礼,她缓步的走上了高位左边的位置落座。
宴会正式开始,冬香秋菊并不在宴会内伺候,只留下柳福站在江安卿身后,他紧张的袍子下的腿哆嗦个不停,这次的宴会可不是宫内的家宴。
柳福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外来使者坐的地方,各自神态各异,有左右交谈、有小心慎微、自然也有浑身带着刺的,大多数使者的行为跟背后国家实力挂钩。
比如身为西凉使者的鲁卡靼说话做事丝毫不拘束,甚至主动开口同江安卿闲谈,只是两人说话间多夹着棍棒软刀子,听的在场人大气不敢出。
柳福眨了眨眼睛,恰好跟鲁卡靼对视上了,跟被猛兽盯上一般,再多看一眼就要被扑咬撕破喉咙,慌张的埋下脑袋,低的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我还以为跟在金凤太上凰身边的侍从必然不是凡人,没想到竟是个对视就吓的直哆嗦的软蛋。”鲁卡靼的笑声回荡在宴会厅内,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就是来找不痛快的。
江月谷拧起眉头,侧眸看了眼母皇,见她神色如常便心下稍松一口气,回道,“十五六岁的孩子罢了,难不成鲁卡靼将军还以欺负男子为乐?”
欺辱弱小的事说出去怕是要招人笑话,更何况欺负的还是男子,恐怕传出去要遭人取笑,堂堂西凉国鲁卡靼将军竟公然出言欺负阉人,肚量莫不过如黄豆大小?
鲁卡靼回想起同江安卿对手时吃的闷亏便迫切的希望搓搓她的锐气,可不论如何话语刺激此人不动如山,鲁卡靼更是气愤,一时间才没经过思索的将她身边太监的反应说出来取笑。
被江月谷那么一曲解,倒是成了她小鸡肚肠,抓着个下人不放,当即脸黑沉了下来,冷冷的哼了声不好再说什么。
能在太上凰生辰宴上表演的歌舞自然是最好的,但柳福却没心思去欣赏。
若是说刚才他不过两股战战,现在怕是只留下一口气撑着,随时能昏过去的。里外的衣裳被汗湿的能拧出水来,嘴唇苍白毫无血色,属实被吓到了。
平日里悦耳的鼓声在此刻对他来说是另一种折磨,不断敲击着脆弱神经,步步紧逼的呼吸急促,眼前阵阵发黑的要晕过去。
要是当真倒下了,怕是活不过今晚,柳福心中一片悲凉,身形晃动了几下,一只手牢牢扣住了柳福的胳膊,他难以置信的回望过去,“你……”
声若蚊虫。
“下去。”景一推着他下去了座后的屏风处,身子一闪挡住了疲软跌坐在地的柳福,若无其事的站在了江安卿身后,为她倒上了酒水。
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茶香不免让江安卿掀起眼皮,和景一对视后微不可查的挑了下眉毛,很快又恢复了冷着脸的模样。
作为本场宴会的焦点,江安卿身后换了侍从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不过很识趣的没提及,可不是所有人都像鲁卡靼那样敢得罪江安卿的。
景一攥了攥出汗的手心,并非是因为落在他身上无数道探究的视线,而是刚才和太上凰对视了,在诸多代表各国的使节面前,是他站在了江安卿的身后。
明白这一点的景一浑身血液沸腾,抑制不住的激动,表现在了越发鲜艳的红唇上。
没有鲁卡靼的挑衅,宴会有惊无险的结束,江安卿喝了不少,除却面颊上微微泛起的酒气,走路丝毫看不出她是喝了酒的。
冬香秋菊自宴会开始后便不知道去哪了,柳福听说是被抬出保和殿的,吓的直接尿了裤子。
只有景一全全好好的站在江安卿身边,乖顺的伸出手臂让江安卿扶着,“主子,金辇在外头等着。”
宴会上江安卿看似在同使者交流,实际总有一缕余光落在景一身上,她怎么会不知道景一这时候跑出来顶了柳福是何种用意,不过她并不恼罢了。
“孤走着回去,权当是醒酒了。”
景一应了一声,陪着江安卿在笔直宽阔的宫道上慢慢走着。先前下了雨的缘故,天气并不闷热,反倒因为是晚上更凉爽了些,风吹拂过侧脸带起丝丝凉意。
各使者前往国宾使馆是在紫禁城外圈,而紫禁城内到夜幕降临后无事不给随意走动,被发现是要拉出去拷问的,所以宫道上除却他们一行人之外再无其他人。
沉重的礼服和头冠穿在身上江安卿走的并不快,似乎是喝了酒脾气大了些,江安卿站住不走了,身后的宫人随之停了下来,提着灯笼不敢说话的。
景一舔了舔嘴唇,借着隐匿黑暗,肆无忌惮的用目光滑过江安卿每一寸面容,“主子您怎么了?”
正值大好年华的太上凰容颜娇好,眉眼是不怒自威的天家威严,此刻苦恼的皱着眉头,“太重了,孤要脱了衣服和头冠。”
景一一愣,随即身后传来宫人的劝诫,“不可啊,凤主请三思。”
虽说宫道无人,但脱下衣裳属实不合规矩,特别是太上凰的地位更是不能做出如此藐视规矩的举动。
江安卿没说话,抿着嘴唇明显是不开心了,她不动,其他宫人也不敢动。
明明夏日的晚风吹在身上凉爽宜人,可那群宫人却感觉到了从脚底冒出的丝丝寒意,随着沉默的江安卿愈加愈烈。
“主子,这儿没凳子能坐,要么咱们去御花园里头,坐在亭子里把头冠卸下来。”景一扬起嘴角,等待着江安卿的回答。
迟钝了一会,江安卿眯起眼睛在景一身上停了一会,“就按照你说的办。”停在原地良久终于肯抬脚走了,后头跟着的宫人心里送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的害怕,她们竟然妄图用规矩束缚江安卿的行为,殊不知江安卿是在规矩之上的人,她便是规矩。
景一扭头冲后头心有余悸的宫人冷着脸吩咐道,“腿脚快的还不快回去拿了主子平日里的外衣来,难不成让主子夜里受凉?”
一个腿脚快的立马抄近路跑回仁寿宫去的。
顺着地灯走到御花园的亭子处,江安卿坐在石凳上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由景一在后头一点点的把头上的饰品拿下。剩下的宫人围着亭子周围,免得半夜有不长眼的过来。
说是顺着太上凰的意思,但规矩毕竟是规矩。能既顺着主子的意思,又守着规矩,那才是厉害的。
“泡的茶不错。”
没来由的一句话景一听明白了,手上动作一顿,笑了起来,“主子喜欢便好,也不枉费小的泡茶的手艺。”
江安卿手指点着石桌,指甲敲击发出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抓耳,“可茶都是柳福送来的,他说是他泡的,现在你说是你泡的,孤该相信谁呢?”
扑通。
景一跪了下来,他距离的江安卿很近,近到只需要弯下点腰就能枕在她膝上。
微弱的烛光下小太监眼尾泛红,满脸震惊,“小的见柳福泡茶并不合主子胃口,又深知惹了主子生气,无颜再见主子,便泡了茶水让柳福送去,竟是没想到他会称是自己泡的。”
江安卿静静的看着他,看的景一后背发凉,眨了眨眼睛滚烫的泪珠就落下来。
“受委屈了,那就回来伺候吧。”
欣喜若狂之下景一压住嘴角,慢吞吞爬起来继续为江安卿取下头上饰品。饰品取完景一替她换上了寻常衣袍,江安卿身上一下松快了许多,酒也醒了大半。
“既然柳福欺瞒孤,那你说孤该怎么罚他?”江安卿出了亭子,漫不经心的问,不等景一回答,“欺上之罪,杀头如何?”
景一颔首,“凤主决定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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