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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柏阳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正想说自己并非故意诓骗，而是檀香扇真的不适合放在纵酒园，一旁的白砚琮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忽然问道：“你和王九南先生是什么关系？”
倪柏阳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白馆长，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一开始就想拍下檀香扇，没想到被我半路截胡，如今又一路追到纵酒园，却不肯在公众面前吐露檀香扇半个字的不是——你是怕影响王九南先生的名誉？”
倪柏阳叹了口气，从进屋起就一直绷得笔直的背脊也垮了下来，“我……我是他的徒弟。”
闻言，白砚琮和周曜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意外。
近年来王九南完全从公众视野里销声匿迹了，几乎没有作品面世，怨秋风馆里面才放进去的那柄二十八骨紫檀扇是近年来唯一一把，且王九南此人怪癖颇多，连素来自认脾气不好的白砚琮在他面前也要自愧弗如。
白砚琮盯着倪柏阳，“我多年前曾和王九南先生见过一面，他没带任何徒弟，还曾说他若收徒弟，那必然要从小养起，你这年纪……”
倪柏阳朝他伸出一双手，白砚琮抬眼一看，相较于倪柏阳白净的面皮，这双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粗糙，十指皆有划痕，右手指关节上还有厚厚的老茧。
这双手，倒是和白砚琮记忆中王九南的如出一辙。
连一旁的周曜神情都严肃了几分，“没开玩笑吧？你凭什么说你是王九南的徒弟？王九南大师可从没说自己收过徒弟。”
倪柏阳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低声道：“我还没出师，不过我，我真的不是骗子。”
白砚琮没再追问，事实上他也不关心王九南的徒弟怎么样。
白三爷有个独门技能，那就是画圈。圈外边的人，即便是立刻晕倒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顶多让手下人打个急救电话，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可若是画在圈里边的人，那就烙着他的印记，别说晕倒，就是风吹了一下，他都担心凉着。
非常像是野兽圈地。
这一想，白砚琮不免又想到了被他划拉进地盘里的赵嵘玖，今天他手头事情太多，和赵嵘玖一起吃完午饭后两人就道别了，也不知道赵医生下午在做什么，他来明德市这么久，似乎还没见他单独出过门，每日里要么呆在他的院子里研究医书，要么和自己呆在一处。
白砚琮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他是真没追过人，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单就周曜之前推荐给他看的那些爱情剧里传达出的信息来看，感情的升温离不开共处，也离不开时而尝试新奇。
只是两个男人约会该去什么地方？游乐园还是音乐厅？加之赵嵘玖兴趣广泛，自己该如何才能投其所好？要不要送他一套白氏旗下新研发的护肤品？
倪柏阳只看见白砚琮一脸淡漠，还以为他根本没相信自己的话，周曜在一旁却看得分明，三爷这分明是走神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是在想谁，他当即去倒了盏茶递到白砚琮手边。
白砚琮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半点看不出方才还在神游如何追人，只问倪柏阳，“你说扇子不是真品，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