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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些“狼”还没扑上来，戚南沉声问：“除了这里有这东西，筒子楼那边有吗？”
姬少典很快应道：“暂时没看到，楼层没开灯，是黑的，要不是这些东西身上的红光，我们恐怕现在还是睁眼瞎。”
不待他话音落下，终于凝成了形体的狼群里，体型最为庞大的头狼，仰头长啸，震得玩家们耳膜剧痛，意志力不稳的，当即又怕又慌坐倒在地。
耿璐璐妆都要哭花了，又累又痛，一把抓住身边少女，疯狂摇着她喊道：“你还笑！你到底在笑什么……你到底在笑什么？！”
守在两人周围的米少尚和米多遐对视一眼，同时嗤笑出声，前者一把拽开耿璐璐，凑近她说道：“她笑什么我不清楚，你想干什么，我倒知道的很清楚——死心吧，这是我们老板看重的人，要不是你半路贴上来，我们可不想费劲带你，自己老实点，别找死好吗？”
耿璐璐脸色又青又白，嘴唇发抖，正要理论，米多遐却已经不耐烦了，身体一侧，故意将失去半个脑袋，却仍然能活动的水晶狼，朝着她的方向放了过去。
乍被咬住腰间，剧痛随鲜血迸溅，女人惨叫的几乎破音，吓得躲在闺蜜的男朋友背后，手拿短鞭的艾米丽一抖。
“那……那边出什么事了？”
安妍听到她讲话，分了下神，被扑上来的狼抓了一爪，闷哼出声，咬牙反手用钢管敲击，看准之后一脚踹出，暂时逼退眼前的水晶狼，低头见到手臂上新增加的伤口，失血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连本来想安慰艾米丽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她身边不远处的白珉，瞟到这边的情形，目光微沉，捋了下染血的卷发，一甩弯刀，语调微冷：“打怪物就打怪物，打完了再说也不晚。”
安妍抿了抿唇，没理男朋友语气不好的提醒，却安慰了闺蜜一句：“这些东西应该过一会能杀完，艾米你别害怕，保护好自己。”
头狼长啸之声不绝，震得脚下簌簌抖了起来。
姬少典抬起一只手捂住耳朵，仍在迅速辨认周遭环境，并尝试推断哪里能安全落脚。
程成白着脸站起来，下巴微收，手里的法杖扬起，精准杵上扑上来的狼的右眼，怒吼一声，他身边的沈知君没有停顿，刀刃跟着扎进左眼，即便又被喷了一脸发光液体，水晶狼不断挣扎，像是下一刻就会崩断那把纤薄的手术刀，他的手依旧很稳，猛然朝下砍去——
戚南手臂青筋暴起，漆黑镰刀划破半空，卡进两头狼的张大的嘴巴，锋刃含风，自中央一劈两半，落在他脚下的肉块没等跳动，又被崭新的同伴尸身覆盖。
不知过了多久，水晶肉块呈不规则形状洒落在地，终于失去了再组能力，除了玩家们疲累的呼吸，偌大黑暗的空间内，只剩若有似无的红光。
戚南一脚踩过碎肉，一手覆在嵌入地面的镰刀长柄上，一言不发垂着眼帘，浑身浴血，犹如黑暗中踏出的修罗。
在他身边，唯有姬少典所站的地方，除却发光的血液流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透明肉块。
程成累的连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张开嘴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音，努力半晌，最后老老实实闭嘴。
沈知君比他好一些，手指却也因为用力过猛在颤，回首看了一眼立在戚南身边，目光像要吞人一样的姬少典，呼出口气，低身坐在程成旁边休息。
姬少典瞥过那些东倒西歪的玩家们，注视着身畔垂眼调匀呼吸的男朋友，盯了半晌，尚未来得及收回露骨的眼光，却见戚南像是终于察觉到什么，转头正对上他的眼。
姬少典缓步走到他面前，指尖抬起，抹去他唇上溅起的血色，轻笑一声。
“我可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太……”
两人于黑暗中，呼吸交错，接了个带着腥味的吻。
姬少典立在他身侧，用丝巾把腕表擦了擦，看到上面显示凌晨两点，挑眉说道：“还有时间，废了这么大力气，该去看战利品了。”
戚南应了一声，拎起镰刀，面不改色。
姬少典侧头去看程成和沈知君，见他俩累的完全不想走，也不强求，与戚南一起穿过地上基本爬不起来，只能用复杂眼神目送他们远去的玩家，朝着不远处的筒子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