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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裴行舟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秦述忙急忙高声道:“军医,快过来给裴世子看诊!”
两个军医翻身下马,背着药箱跑向他,好在探到一丝微弱脉搏。
“小将军,裴世子还活着。”
给裴行舟喂服一颗丹药后,军医迅速处理了下伤口,将他放到担架上。
秦述不敢延误抢救时机,让兵士们抬着担架快速下山与父亲会和。
山谷开阔处,秦将军眉头紧锁,宁栀紧紧拢着氅衣站在父亲身后,神色焦急。
很快,秦述带着担架出现了。
担架上的年轻郎君身中数箭,即便经过简单包扎,伤口仍然持续往外渗血,狰狞地染红纱布。
秦将军忙问:“情况如何了?”
军医抱拳向他行礼,“将军,定北侯世子共计有两处刀伤,五处箭伤,其中一箭伤及心脉,失血过多,恐怕凶多吉少。”
“快把世子抬上马车。”秦将军道,“回城。”
因出发匆忙,秦将军只来得及准备一辆马车。
宁栀与他同车,再加上两名随行军医,车厢空间顿时窄小。
军医商议先拔除他左肩、右腿和腹部的四支箭,剩下那支等回到将军府再做打算,然而人手不够,只好求助宁栀,“小娘子,待会儿可否烦请您帮忙按住伤口止血?”
宁栀点头,军医剪开被血浸透的的衣袍,露出伤口,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
死士用的是倒刺三棱簇,箭簇上密布锋利倒刺,一旦命中目标,就会死死卡在血肉里头,若强行拔除,会造成大量失血。
军医打开贴身药箱,取出锋利小刀,用烈酒和火折子消了毒,切开肌肤,仔细挑出箭簇,并将伤口缝合好。
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拔除剩下三支箭。
宁栀用纱布按住缝合处,血仿佛止不住般汩汩往外涌,原来一个人竟然可以流这么多血。
不知过去了多久,马车停下,兵士挑开车帘,“小娘子,到将军府了。”
宁栀松开手,起身登下车,望见莞娘搀扶秦夫人站在门口,两人俱红着眼圈。
秦夫人快步走来,将她揽入怀里,哽咽不成声,“阿栀,别怕,回家了。”
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带着熟悉的蘅芜香气息,宁栀鼻头微酸,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安顿下来后,秦将军吩咐兵士把裴行舟抬去锦棠苑救治,他一直处于昏死状态,再耽误下去,只怕回天乏术。
是夜,宁栀与莞娘宿在同一张床上,她紧紧靠着好友,不敢闭眼,害怕那些血淋淋的画面钻入梦中。
莞娘轻拍她的背脊,柔声安抚道:“现在平安回家啦,那些恶人也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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