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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好捂着嘴，眼圈泛红，眼泪泫然欲落。
“要说。”她忙说，“你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以后不许自己憋着，什么都要跟我说。”说完，她点怜惜地去摸陆怀征地头，可怜巴巴地说：“霍廷真厉害，还能把你拉回正途。”
于好把手上的结婚报告丢还给他，激道：“你要不想结婚，那就算了，咱们现在走。”
“提审？”他笑得漫不经意，“大清都亡了那么多年了，谁提审你，我让领导找人帮忙疏通了，你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好像其实没怎么变，少年气还在，连求婚都是陆怀征式的简洁有力，却不容拒绝。
天呐。
陆怀征横斜她一眼，反驳：“我不是小白脸长相。”说完，上下扫她一眼，谑道：“你看起来也不是很有钱。”
“嗯。”他心不在焉地亲她。
陆怀征刮刮她的鼻子，仍是笑着：“吓到你了？”
“然后呢？”她声音哽咽。
于好慢慢把那张申请表抽出来。
他想了想：“还是不行，等我回来再说，我好歹得先见过你爸妈，不然太不尊重他们了。”
结果一旁始终低头戴着墨镜和太阳帽的女人却侧头往这边看了眼，她把墨镜往下轻轻一推，狐疑地喊出声，“陆怀征？”
安慰么，于好想他不需要，却忍不住心疼他，一抽一抽地疼，眼泪开了闸，怎么抹都止不住，反而越抹越多，跟断了线的珠子的似的。
“最后是我姑姑来了，救了我。当然我知道，就算我姑姑不来，她没下不去手，我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除开拿枕头蒙我的那天，她平日里都是一个很温婉贤淑的人，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那天一定是受了刺|激。大概是觉得愧疚，对不起我，对不起父亲，当天晚上母亲就自杀了，死在浴缸里。”
看见自己跟他的名字上下排列在一起，那种命运相连，生死与共感觉，让她怦然心动。
陆怀征，，96723，xx突击一队队长，空军少校。
陆怀征去摸烟，“我小时候么？”
于好，，xx科研院心理所，助理研究员。
于好不相信。
于好被他亲得浑身酥麻，辗转低哼：“人家是预备役嘛！”
陆怀征用拇指刮去她的眼泪，抽了口烟，继续说：“如果我姑姑没有改嫁给霍廷，现在的我可能就会在大牢里蹲着，或者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胡思琪？”
床头灯照得卧室光线幽黄，两人在黑夜里低声细语。
陆怀征敞着腿，靠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我做梦都想娶你。”
一米八几的英俊男人驾着胳膊大咧咧地坐在婚姻登记处的等候区，旁边几对登记的准夫妻都忍不住往这边扫了眼，大约是觉得这些目光太过赤|裸，于好拿胳膊肘搡了搡陆怀征：“高兴点好吗？不然别人以为我花钱买了个小白脸。”
在去图斯兰之前，陆怀征的结婚报告下来。
陆怀征捋着她的头发，轻描淡写地模样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于好听乐了，抱着文件袋扑到他怀里，撒娇般的：“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听话，可大家就是不喜欢我。”她抱着文件袋躺在他紧实而贲张的胸膛上，脸贴着他硬邦邦的身躯，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平，仰头瞧他一眼才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你默默把自己该做的事情一丝不苟的做完，大家好像觉得你就是应该的，而有些小孩什么都不做，偶尔做点事就能获得大家青睐，大人们都夸他能干，我小时候很不解，为什么总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知道是不是我目光太狭隘了。”
陆怀征军衬敞着，露出他麦色的身躯，手还搭在床头上，他低头思忖，那烟明明灭灭亮着微弱地星火。
他大大方方地说，神情也相当坦然，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太坦荡了。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陆怀征低头去咬她，含糊不清地说：“赵黛琳凑什么热闹，她什么时候成军嫂了？”
说得于好心神晃荡，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想扑过去亲亲这扑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