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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
宋书朝那个有些局促不安的职员淡淡一笑，“晚上好。”
宋书眼神微晃。
这段话的语气和那时候大不相同，但每一个字都与她记忆里的那一段初遇慢慢重合到一起——那是她后来很多年都不愿意忘记而一遍遍去回忆的初遇。
压抑不下去，那就不压抑。
两个职员震惊的表情一直保持到他们下到一楼离开电梯。
“什么——”
他懒洋洋地往回走，走了几步停到宋书身旁，然后秦楼停下来，插着裤袋微微俯身，到宋书面前，他歪了歪脑袋，笑。
管家同样心里慨叹，“是啊，太久了，我本来以为自己都等不到这一天了。没想到啊，还有这个机会回到这个宅子里。”
“没事，他开玩笑呢。”
秦楼回眸。
“去去去，谁信你的。”
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开出去一段距离，宋书突然想起什么，回眸看向秦楼，“搬去老宅的事情，你和秦老先生提过了吗？”
秦楼听得微微挑眉，他回眸看向宋书。
宋书想了想，“回家里吧。”
只是刚进院门没几步，秦楼就听见身旁的脚步声慢了下来，直到停住。
未等秦楼定住身形，宋书抬手勾住他的肩颈，呼吸凑上去。
秦楼停了两秒，不由地勾了勾嘴角，垂下眼无声地笑起来。
双方一拍即合，宋书和秦楼跟在老管家身后往宅子里走。
职员被盯得浑身发毛，强挤出笑：“秦……总？”
那个孩子的身影这么多年都藏在秦楼的心底,只是成年人的这个外壳掩饰得很好,但那个年少时的小疯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然后在老人们不约而同停下说笑翘首以盼地瞩目过去的视线里，车身一点点驶近，最后慢慢停到正对着老宅前门的砾石小路前。
秦楼眼底原本轻松算得上愉悦的情绪一凉。几秒后，他淡淡开口：“不需要提。”宋书轻声，“那毕竟也是他的住处。”
驾驶座一侧的车门打开，走下来的男人神色懒散，动作却没停顿——他径自绕过前车身，一直走到副驾驶座，俯身拉开车门，把里面的宋书牵出来。
“……”
所以听闻当年的小少爷和小少爷的那位小祖宗要一起回来，宅子里的老人们从中午就开始收拾忙活，大半下午实在没什么可做的了，便在院子里外，正门前后，还有花园里小径旁，三三两两地聚着等两人露面。
宋书脸上表情淡淡的，只瞥了他一眼，平静开口，“那时候我在楼下，他在楼上。”
秦楼笑笑，没说话。
“……”宋书没表情地瞥他。
“是在三楼？不过我记得少爷那会儿不喜欢有人去三楼，看来宋小姐对于少爷来说，从最开始就不太一样了？”
职员：“……”
秦楼说：“秦梁前不久回国落脚，就是去了那边。这几年宅子里一直有人打理，他回去以后把以前在家里工作的老人都召了回去,前几天我去看过，还是那边的环境和空气更好些。”
秦楼感觉自己被某种程度上地轻视了，他低下眼凑近了些，故意磨着牙一副威胁模样地把人往车门上压——
宋书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半米的地方，微微仰着脸儿，看向不远处的那栋正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的方向，大约是对着三层的一个窗户。
宋书无言以对。
“少爷又夸张了。”
秦楼难得怔了下，“怎么了？”
“……”
嫌弃完，宋书想了想，还是顺着紧扣的十指把人牵回来。
那些年家里这只喜怒无常的小疯子和撬不开口的小蚌壳没少“祸害”他们，但能留下来安然相处多年的感情自然已经慢慢留存，又被时间打磨得温润美好，让人怀念。
宋书缺乏表情地转过脸，“如果这就算同居，我们不是已经同居很多年了吗？”
他视线往秦楼和宋书身旁一落，看到那最后的两只箱子，“这是……？”
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她可以慢慢来……
说完以后，宋书转回头，面上笑意一凉，声音放轻，“别在公司里闹，我们说好了。”
在两位老人的聊天逗闷里，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宋书和秦楼的座驾也终于在长路的尽头出现。
难怪刚刚差点被目光绞杀，原来是一不小心翻进他们老板那公司内外闻名的比太平洋还宽广的醋海里去了。
“他现在不是整天住在你家旁边的联排别墅里吗？”秦楼嘴角一勾，嘲弄地轻嗤了声，“而且依照名义，秦家的各种不动产和股权还有其他的无形资产都是在我的名下，我去哪里住，不需要通过任何人的允许。”
秦楼语气委屈极了，“你今天都没对我笑得这么好看过。”
秦楼：“我没开玩笑。”
宋书和秦楼要去负二层的停车场，所以在电梯里多了十几秒的独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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