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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宋书看着少年的背影，忍不住张口。
“我又不是正常人，我只是个疯子。”秦楼表情无辜，“我哪里知道正常人的界定是怎么样？”
“……”
秦楼没说话。
只是或许宋书在学生时代太过安静，孟庆津只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却隔着一层窗户纸，怎么都戳不破也想不起来。
“有可能哎，那我能上去跟那个小姐姐要微信吗，她看起来还算好说话的样子哎？”
“……”
宋书眼底情绪禁不住地轻晃了下。
秦楼原本还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单论长相，他从小到大都是最好看而接近于祸害那一批里的，所以这类言论他早就听得麻木了，这个年龄更不会因为一群比他小十几岁的小姑娘们的言论有什么反应。
她只能越过秦楼的身影，朝那几个吓得不轻的小姑娘歉意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把这只疯子拖走了。
秦楼：“我做学生那时候实在不称职，我不喜欢老师们，老师们也不喜欢我——这很公平。但孟老师喜欢她，也想护着她，这一点已经足够抵全部，无论如何我都该谢。”
“秦、秦楼？？”
走廊和楼梯里都熙熙攘攘的，男生女生三三两两散开着，追逐打闹。嬉笑声、说话声不绝于耳。
q市二中校庆典礼的正式开始时间在周日下午放课后。而在那之前，全校学生都要规规矩矩地上自习。
孟庆津的目光落到那个进来以后安静得一言不发的女孩儿身上，他苦笑了下。
宋书眼眶微湿。她的眼睫轻颤了下，慢慢垂下来，掩上一点笑。
——直到他敏锐地捕捉到那句“跟那个小姐姐要微信”。
【秦楼。】
“这就是孟老师和另外两位老师的办公室，他们都是班主任，今天在校值班自习。我提前让同事给孟老师打了个电话，他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呢。里面也没别人在，我带两位进去？”
“我一直在这里。我没有走啊。”
他那样不舍，却逼着自己松开手，转身要离开。
不是因为秦楼的话，只是因为突然无比清晰地涌进脑海里的那些回忆中的画面。她以为已经久远地埋进记忆长河里的一切原来都藏在脑海深处，只等到被她再次发现。
他站起身，疑惑地问：“你是叫……”
秦楼笑得恣肆，“你知道的，疯子对‘太厉害’的界定可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没让孟庆津来送，宋书和秦楼告别老师，一起出了办公室的门。
旁边一直在忍的宋书听到这里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趁刘瑜笙下意识地低眼思考的工夫，她抬眸了秦楼一眼。
几秒后，他垂眸而笑，几步走到宋书面前，然后把她抱进怀里。
宋书开始思考刚刚那件事要怎么形容才会显得秦楼不是那么幼稚。没等她想出结果，就听秦楼声音带笑，对刘瑜笙开口：“二中现在的学生比以前懂事多了。”
这一声平平淡淡的“孟老师好”，很轻易就又勾起孟庆津那些年一些记忆。这个女孩儿给他的印象其实是深刻的，毕竟他带的学生们的这个年龄里，长得那么好看、学习成绩那么棒，性格又那么安静的学生实在是没人见过。
“好了，我知道了。虽然不清楚哪一条是正常人的红线，但不是还有你在么？”
再无奈也是她牵来的疯子，宋书只得配合。
宋书木着脸儿看他，“那就按正常人的界定来。”
她记得那天少年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有多重，说完那句他唯一对她说过的狠话后他僵在原地好几秒，才嘲弄地低下眼。
里面立刻响起一声“请进”。
他的斜对面确实就有一扇工具房的小门，门一般不锁，方便同一楼层内各班级的值日学生来这边拿打扫工具。
“难道是一对吗？”
她抬眼看向秦楼，在望着她的青年的身上，她仿佛看见了那个有着凶悍伤人的外壳、却总是把最柔软最容易受伤的一面露给她看的少年。
宋书微垂下眼，“孟老师好。”
孟庆津说完，停了停，又笑。
秦楼笑，眼神泛凉，“我原本就这样。更何况所有和你有关的事情上，我的宽容度比针头大不了多少。”
“我看你们别想了，他俩肯定是一对所以那人才吃醋的。而且他看起来那么凶，但是被小姐姐一牵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