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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很复杂，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笑得够了，乌春儿才吸气说：“二爷，您要是不做爷，跟我们登台唱戏，一定比我还红。”
“不管你背后是谁，怎么敢和二爷这么说话？”
“妈的！”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手在胸口掸了掸。
黑死神缓缓收起镰刀，身形逐渐模糊。
“二爷！”门一下子被推开，刘德带着人闯进来。
乌春儿又是一抿嘴，笑道：“好！你等我，不过我要是在台上没看到你，我就真给你一巴掌。”
“好啊。”李长昼笑吟吟地看着她，“等我不当爷了，就跟春皇一起去唱戏，天涯海角都走一走，说不定能混个‘李皇’、‘长皇’、‘昼皇’的名号。”
一开腔，台下欢呼声的音浪，几乎实质化，要把包厢掀翻。
“算了。”两人忽然听他说。
她压在躺软塌上的李长昼身上，双手紧紧搂住他脖颈，娇嫩的脸紧贴他的脸，好像要从他身上汲取温度。
李长昼看得更来劲了，可惜杨清岚没找这些女伶的麻烦，而是把‘看什么看，给我过来’的眼神瞪向他。
一开始和刺客虚与委蛇，只是初来乍到，想见识见识。
李长昼手指伸进酒杯，想沾一点酒水洒在身上，弄点酒味，想了想又算了。
李长昼扭身从刘德手上接过花篮，递给春皇，再次抱拳：
对方拉拢自己，就不会再去拉拢别人，少了一个在暗处的敌人，多了一个帮手，还能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李大帅和李必昌。
“长得好看我认，会讨女人欢心要分人。”李长昼笑了，“嫂嫂，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
现在让他长时间服从一个组织的命令，对方一个有点身份的手下，就敢不把自己当人看，任务就算变简单了（简单还不代表能完成），又有什么意思？
“喏！”刘德双手抱拳，大声应道，宛如古代将军领命。
隔得有点远，以正常人的视力，绝对看不清他是谁，但李长昼看得清，杨清岚也知道他在看。
钟莹如下意识点点头，回过神来后，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看某些人还敢不敢主动给春皇买报纸，切。”
钟莹如回头，看见李长昼指着她的软塌，披巾还落在那里。
“把他在城门口吊三天。”李长昼指了指没了灵魂的长衫中年人。
乌春儿走后，刘德竖起大拇指：“爷，您是这个！”
“强人所难？”高瘦中年人重复这个词，冷笑一下。
钟莹如放下按在胸前的双手，视线转向李长昼。
后台化妆室，女伶们都在忙着上装和上妆。
东转西转，「触角手杖」点地，很快找到了。
李长昼竖起他的狗耳朵。
戏名《击鼓骂曹》，她扮演祢衡。
现在整个夏国由李氏、宋氏、赵氏三家说了算，李长昼是李氏二少爷，除了少数那么几个人，谁敢给他脸色？
李长昼快步过去，杨清岚也往这边走，两人相逢在宽大的芭蕉树后面。
“阿昼，”她低声呢喃，“我这辈子是你的人，你如果死了，不管我愿不愿意，都会和你一起死。”
“二爷可别这么说，”乌春儿抿嘴笑道，脸上还有妆，美得像1928年的剪影，“要是传出去，别人说我见面就给您一巴掌，我可会被骂死。”
“别切了，你有人家会拍马屁？能像人家一样两三年就能登台？你从小学到大，到今天还要四五年。”
“特别是你，清岚。”
李长昼大笑：“你这么说，我反倒不想去了，想挨这巴掌了！”
孙小云正在后台花园回廊的一角，训斥一帮学徒，杨清岚就在里面。
李长昼手落下，将她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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