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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士值府。”他歉然道,“我将赵大人拉了回来,没让女王劫持成。”
宫胤侧侧身子,离这女流氓远一点。
她将橘子一分两半,另一半飞快地塞进他唇中。
“沉铁部质子铁星泽,见过女王陛下。”他从容施礼。
景横波这下更加确认铁星泽对于宫胤,果然是不同的。
“啊原来是你。”景横波哈哈大笑,“当时人多,烟浓,没看见你,喂,你可坏了我的事哦。”
铁星泽中规中矩在廊下报名,按照惯例,质子们都自动算某国某部的使节,不提质子身份,这也是给他们留颜面的意思。
勺子转了起来,景横波目光灼灼,大呼小叫,“指宫胤!指宫胤!”
景横波注意到宫胤的酒壶和他们两个的有些不同,壶身外微微凝着水汽,似乎冰镇过,不过宫胤的武功本身就走冰雪路线,她也没在意。
咬着半个橘子,瞪着她的大神看起来很违和,她笑得越发开心。
铁星泽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皱,看了景横波一眼,她正得了鼓舞,欢天喜地拿起一个橘子亲自剥,看样子是打算投桃报李。
他没有说下去,景横波却已经明白了。
然后他听见自己说:“通知厨下,今晚陛下赐宴沉铁世子,国师作陪。”
也许是涉及军事的要道吧。
景横波此时才知道起火的马车问题出在他那里,见他还是坦荡主动承认,忍不住一笑道:“你已经尽力了。”
宫胤了然地看他一眼,“当初那个旧婚约,还没解决?”
景横波不理宫胤,自顾自走过去,将那个礼盒拆开,一样样拿出来看。
只看见她乌黑的发顶,看见她将唇紧紧贴在他心口。
景横波低下头,将脸更深地埋在他胸膛,像只小兽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寻找着最合适的位置,最后选择了他心口,将脸紧紧地贴上,长长吁一口气。
勺子慢慢停下,在她和铁星泽之间来回转悠,铁星泽微笑着,按在桌上的手微微一沉,那勺子一颤,在景横波面前彻底停下。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们包圆了?作弊作弊!”她愤愤。
“我在和你说幼时好友的事。时日太久,也许他已经忘记,可我还记得。”铁星泽轻轻道,“他比我小三岁,他来的时候,我已经隐约记事了。那时我父王在他所在的村子附近有一所行宫,我小时候被养在那里,很熟悉那个村子的人。听村中老人说,他在一个雷雨夜,砸穿屋顶,从天而降于一对贫苦年轻夫妻家中,他降落时气息将无,浑身冰冷。因为太过惊吓,当晚那家中怀孕的妻子流产,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幸亏这对夫妻善良,还是将他收留,但村中人对他敌意很重,认为他是雷霆灾星,多年来总有人有意无意想将他弄死,他摔下过山,断过腿,落过水,遇上过火灾,至于迷路,更是不知道多少次。而且他的养母,在他到来那天受惊受打击太过,后来就半疯了,清醒的时候把他当自己儿子,疯狂的时候就认为他是来夺她儿子的魔鬼。经常半夜偷偷去掐他,有次他险些被掐死,从此据说他,从没在家中床上睡过。”
要她怎么相信,那不染纤尘权倾天下的男子,在幼时被抛弃,被欺凌,被侮辱,身陷无限敌意和苦痛之中,十多年不敢躺平,十多年不曾相遇温暖?
她心中微暖,不为铁星泽的体贴,而为宫胤如雪寒凉的人生中,终究还有这样一位真心待他的好友。也算一份难得的幸运。
这家伙已经很久不和她一起吃饭了,每次都有各种理由推脱,今儿她一定看清楚他的喜好和胃口,这什么饼啊肉啊,他如真喜欢,她去学。
铁星泽唇角翘起,宫胤只能低头喝茶。
在那种情形下,让和他作对的人死去,是护他,还是害他?
那心上的一吻,只想补你昔日的痛,纵横于其上的裂痕,我想以一生里最强的意念和最诚挚的祝愿,抹去。
难得宫胤没有拆她台,只道:“每人说出一物,之后再接两句,要求两句,音同而意义相反。”
这人每个动作神情,都令人感觉分外的坦然自如,不含狎昵,明朗得也似这湛清的天光。
……
景横波“哈”地一声笑——这是醋了吗?他这次终于找对醋的方式了,她喜欢!
铁星泽看看席中,取了个瓷勺置于盘中,手指拨转了转,道:“瓷勺停下后,勺柄指向谁,就谁喝。”
近期他的饮食已经改变,实在有不能和她一起吃饭的理由。
“好啊好啊,公平。只是你们两个武功好,可不许作弊。”景横波笑眯眯地看着宫胤,用口型悄声道:“你如果不怕我酒后乱性,尽管作弊让我喝么么哒。”
宫胤眉宇微微柔和,道:“难为你能凑齐,回头代我多谢夫人。”
宫胤立即将严厉的眼神投向院外远远站着的蒙虎,蒙虎慌不迭地摇头。
“宫胤!”
宫胤有些愕然,怕这女人又发了什么神经,伸手来扳她的脸,“你到底怎么了……”
她真以为他不介意童年旧事为人所知吗?
“其实微臣还见过陛下一次。”他笑,眼睛弯弯。
景横波大喜,她好酒,酒量了得,穿越后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喝酒,听见这提议眼睛都亮了。
“不用!”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似乎是为了中和静庭过于清素的气质,静庭四侧种了很多的红枫,因为玉照宫地气温暖,虽然现在已经是初冬,但红枫依旧艳丽,一色深红如火,点燃了静庭的雪石地面,而更远一点是花园的叶翠菊黄,在一片烂漫的红中,鲜亮地点染着。
她如此贴紧,情态却不似往日调戏狎昵,像是想将自身温暖传递,焐他一个冰消雪融。
景横波起身,走到院外。拉住蒙虎,问:“宫胤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有一霎惊震,下意识抬手,指尖冰晶出现那一霎立即消失,再落下时,已经轻轻落在了她发上。
“这样闷声不吭吃饭似乎欠了几分趣味。”铁星泽忽然笑道,“行个酒令吧。”
只有景大女王,对打打杀杀反应迟钝,忙着大吃大喝。
景横波一愣站定,霍然回首抓住了他的手臂,“你是宫胤老乡?你和他从小认识?喂喂,赶紧和我说说他小时候的糗事,还有他小时候住哪里,爱吃什么,谈过几次恋爱,有没有结过婚……”
一杯茶递了过来,递茶的是铁星泽。
景横波死死抱着他,把脸躲来躲去,哑着嗓子道:“别闹。”
一口下去,只觉得酒液极有质感,似一块玉滑入咽喉,落于血液肠胃之类琳琅有声,随即,轰然一声,在体内烈烈燃起,又似起大风掠动周身细胞血液,整个人腾腾热起,一线灼热,直上脸颊。
只不过因为倾听的对象是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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