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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会以为自己贴心贴肺，他人就会动情动心。
随即惊呼声响起。
她挣扎不了，也不想挣扎，爱咋咋。
随即她就自嘲地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是！
景横波心里模模糊糊的，此刻想什么都慢，又是还没理会清楚，便被热心的掌柜一阵风地亲自搀到后头，搀进一间厢房，又命夫人女儿亲自来伺候。
她有点畏惧这样的静寂，会让她想起很多不该想的事，翠姐的脸，静筠的笑，群臣的冷面，还有……她烦躁地摇头，努力地找点别的话题，“……我们来聊天吧……你是哪里人……”
景横波觉得隐约似乎有这回事，好像是有次紫蕊说一个看守偏宫的老太监很可怜，她便命人去照顾一二。这样的事儿她在宫里干得很多，实在也记不清谁对谁。
她想想也是，那个人也这样教过她……
“沉铁不是上四部么？”
只是此刻想起，这些不算很远的事，好像开放在彼岸，触不及昔日的香。
眼神清明。
她听着他空洞的咳嗽声，有点怜悯地拍拍他的背。
遇上粽子了吗！
……
哦。好像是哪个店铺的名字，她觉得这名字有点眼熟，似乎曾经来过，依稀仿佛，这家老板团团脸，十分热情和气，将绸缎礼物装满了车厢，还要她下次来玩。
亢龙军。
然而真这么喊了，似乎也很自然，似乎还很贪恋，想这么长长久久地，喊下去。
听见回答她心中一定，不是粽子。随即苦笑一声：“快死的人，好不好受很重要吗？”
里头有人从门里匆匆夸出来，一边走一边道：“接到消息，上头要求立即停业，铺子里所有的伙计都先散出去……”他忽然一顿，转过头来。
景横波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他又诚恳地道：“您放心。草民这里平日奉公守法，和里正地保关系都好，什么事都不会有。”
他知她内心强大，可这样依旧不忍。
他好似没看见，只负手看苍空渐渐收了雪意，露一抹湛蓝的天色。
……
恍若隔世。
不对！
半刻钟后，景横波抬起头来，有点模糊地看看面前的门楣。
或许她还在祥和梦中，体验此刻人生里变得艰难的幸福。
景横波提起精神，慢慢站起，做好立即瞬移的准备。
床上女子苍白荏弱，远不如平日明艳，气息微微，不仔细看都不能发觉起伏。
她呼吸忽然哽住，眼前金星直冒，似又被人当胸劈了一刀。
他俯下身，怜惜地抚着她的额头，她奇怪地并没有发烧，额头清冷如玉，他将一丝乱发拨去，姿态温柔。
人影一闪，耶律祁随后掠入，伸手一摸掀开的被褥，余温犹在。
“……你到底是谁……”
一句话轻薄亦如雪花，在风中散了。
偌大府邸里有喧嚣声传来，熟悉的兵甲金铁交击之声，熟悉的属于军人的带着凛冽杀气的脚步声。
那就让这梦，做更久些吧。
她轻轻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谴责自己的不应该，手臂抬起，忽然撞到一边的墙壁。
“……玳瑁部据说有个神奇人物……以后陛下如果游历到那里，也许有机会见到……如果那人肯帮您……也许一切会有不同？”
“你终究还是……恨上了我……”
心里涌起一股烦躁，也是一股黑色的毒火，烧得她烦躁不安——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
一只手指忽然摸上了她的额。
眼看着景横波气色便好了许多，他有些疲倦地收回手，脸上掠过一抹苍白之色，低低咳嗽两声。
军人是敏锐的，有人似有所感，抬起头来。
景横波暗骂自己，以前那么抛头露面干嘛？帝歌有多少人见过自己？这样逃亡还能安全吗？
是什么时候心念深种，想起他便如阅遍一生。一个名字便是一道伤疤，轻轻一触连皮带肉，鲜血淋漓。
她在黑暗中醒来。
消失于原地。
迷迷糊糊间，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她刚到大燕时，去当铺卖祖母绿，铺子老板殷勤地把她让到屋内，她在屋内转来转去，一个人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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