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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书奇所在的地方，是敌人攻势最为凌厉的几处之一。
因为驱敌为己用，本就是战争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是蒙古人做的更加彻底一些罢了……当然，也正是这种彻底，将蒙古人的兽|性表现的淋漓尽致，让他们的野蛮彰显于世人之前。
勇将，这个时代特殊的产物，往往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走势。
以往，对程书奇的严苛多有不满的部下们，此时已经将他真正当做了主心骨。
这是一群依旧处于原始社会的人形野兽，他们可能是后来那些建立后金的女真人的祖先，和另一个时空相比，他们的轨迹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
这就是战阵对于一个将军的意义所在，没经过战阵的洗礼，和磋磨，没有任何一个将军，能得到部下的真心敬畏。
箭矢在空中飞舞，石块划空而过，这一次，秦军最为犀利的远程武器，再无保留，倾泻在了这些野兽身上。
蒙古人的汉军，死伤殆尽，能够持续不断作战，源于他们对蒙古人的恐惧，和那些汉奴并无多少区别。
在死亡面前，无论文明还是野蛮，都被平等对待，无有区别。
蒙古人，终于放出了那些辽东野兽，但大队的蒙古骑兵，依旧没动，也就意味着，战事还远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他们嚎叫着，将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系在腰上，如同一群地狱恶鬼般，在城下来回炫耀，打击着秦军的士气。
他们曾经给契丹人送上过贡品，曾经忍受了女真人的多年盘剥，并被女真人称之为生女真，现在，蒙古人来到了辽东，再次征服了他们。
秦军的弓箭以及投炮，对游离左右的蒙古骑兵，并无多大效果。
蒙古人攻城，简单粗暴，并无多少可取之处。
嘶声大吼，杀上去，杀上去。
依旧信奉着原始神灵的他们，对鲜血和猎物的渴求，几乎已经是一种本能。
不过，以前有匈奴人，突厥人等等，现在有蒙古人，将来……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少了。
汉军士卒的尸体，在城下累积，堆叠，城墙之上，秦军也是伤亡渐重。
直到现在，他终于觉察出了敌人的攻势在减弱。
但这并没有让程书奇感觉到任何轻松，辽东汉军的斗志以及战力，都不值一提，这样的敌人，便是攻打猛虎武胜军驻守的城墙十天十夜，也无法突破猛虎武胜军的防守。
秦军的伤亡多数在于，城墙太过漫长，很多地方兵力薄弱所致，而且，长城的城墙并不算高大，也为守城秦军带来了很多麻烦。
当第一个辽东蛮族的身影，探出城墙，被一枪扎了个透心凉，手舞足蹈的惨叫着落下去，也意味着战事来到了最为惨烈的阶段。
短兵相接，兵刃挥舞，无论敌我，都用生命和鲜血，来谱写着战争的篇章。
之后，才是这次攻防之战的重点，蒙古人……程书奇不自禁的握紧了手中钢刀，这些狗娘养的东西，终于可以看看，他们的血是不是都是黑色的了。
在他的身后，又冒出几个蛮族汉子，遮拦住他的身后，任凭秦军士卒围拢，拼命向前，但那大汉勇猛的好像神只一般，纹丝不动。
因为这里城墙更加低矮，也因为这里更加靠近敌军大营。
漫野而来的十余万大军，到了此时，将近去了一半儿。
往往，越是艰难的环境，越能造就出这样的原始部族。
凡杀我同袍，戮我百姓之异族，当斩尽诛绝，不留后患。
不过，不管他们有着怎样的来历，是心甘情愿为蒙古人效力，还是被逼无奈，都已经无所谓了，在古北口，自蒙古人占据辽东，便开始组建的汉军所部，差不多消耗一空。
古北口长城的喊杀声，一开始便再没有停下来。
程书奇此时已经浑身浴血，满眼血丝，稍微一动，身上的血痂便会簌簌而落，身上的箭伤也让他肌肉不停的抽|动，但他依旧笔直的站立在城墙之上，成为部下心目中，一面不倒的旗帜。
城外几个山头上仓促立下的寨子，在第二天傍晚，终于被如野兽一般，披散着头发，窜山越脊，如履平地的辽东蛮族所攻陷。
汉军中的将领，多数都是当年金国降人，其中还有一部分蒙古人招揽的草莽人物。
好像只要有程将军在，这段城墙，便永远不会失守。
文明和野蛮的较量，在战争中，同是杀戮，却也终于体现出了极大的区别。
程书奇一刀划开一个蛮族的脖子，接着一脚，将对方从城墙上踹了下去，通红的眸子，同样闪烁着兽|性的光芒。
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再到第二日清晨，持续不断的攻击，让战事进入了最为枯燥的攻防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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