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筇祁身体一僵，惊讶的侧过头来想去看他，脸颊却正好触到白梓脑侧细碎的发丝，柔软里带着些舒适的麻痒。
白梓身气息在建木光影的影响下产生了一些变化，但嗅起来依旧会使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筇祁低头在他颈间嗅了嗅，不自觉的轻轻磨蹭了一下白梓搁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动作刚做了一半又忽然硬生生的顿住。
白梓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稍抬了抬头，安抚的拍了拍筇祁的肩膀，笑着说：“想蹭就蹭吧，变成猫的时候又不是没蹭过。”
筇祁像是被白梓脸上的笑意烫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别开视线，忽然问了一句：“你不怕吗？”
白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对于妖兽的灵敏五感来说，只是一道木门是起不到什么隔音的效果的，他们后来在客厅里说过什么，筇祁显然都已经听到了。
白梓叹了口气：“那种情况下，你如果不能帮着白泽把局面尽快控制下来，恐怕因为异变死伤的妖兽会更多吧？”
筇祁一怔，忽然沉默下来。
白泽的天赋能力虽然之前也有，但大部分集中于预言直觉一类，真正能够通晓天地，是在进入禁地、受到山海本源的影响之后。
山海异变时，白泽也不过刚满千岁，甚至连成年期都没到，年纪小又没什么名声，即便是知道如何才能尽量减少伤亡的撑过整场异变，也不会有多少妖兽真的会信任他。
更别说还有很多看不清形势，意图趁乱作妖的妖兽。
如果不是这样，混沌大概也不会……
“你那一次进去蜃楼，其实是去找混沌？”白梓忽然道，“沉在心里上万年的事，说出来会不会好受一点？”
他的声线平缓，就像是在说什么平时常见的事情。
筇祁呼吸稍滞，既然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身体和四肢终于慢慢卸掉了所有气力。
他总觉的饕餮不肯放下，但说到底，不管是自己还是白泽，谁又能真正放得下。
事实上，第一个误入山海禁地，并接触到山海本源的妖兽，不是混沌，而是白泽。
都是山海界里天生地养、无父无母的妖兽，他们四个本就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交情。
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白泽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点进入山海禁地，还能那么准确的找到山海本源的位置。
甚至包括白泽自己。
筇祁和混沌一路循着气息找过去的时候，白泽正伸着手触到了山海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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