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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异变的中后期，几乎所有不肯认同白泽的妖兽都被穷奇处理掉了。而异变结束之后，任何敢对混沌语出恶言的，都死在了饕餮手下。”
“也是从那时开始，穷奇和饕餮开始真正反目。”
白梓沉默。
九尾这几句话说得风轻云淡，但他却足以从字里行间嗅到那种被死亡浸染过的血腥混乱。
难怪管理局里的妖兽们时常会在不自觉间，显露出对筇祁的本能畏惧。
白梓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山海界与妖兽们的了解，终归还只是处于边缘。
“现在的筇祁是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九尾挑了挑眉，“不过你也不必多想，经历过那场异变活下来的妖兽们，哪一个手里也不会是干净的。”
白梓忽然问道：“包括你？”
九尾一怔，他垂眼看着自己捏着玻璃杯的细白手指，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稍显凉薄的笑意来。
“是，包括我。”
英招将自己记忆里可能对当下有用的信息说完，便抱着小天狗回去休息了。
九尾也带着封久去了山海碎片。蜃楼现世的时间确定下来，自然一切都要早作准备。
白梓将他们送出门，回到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刚所有的信息，忽然察觉到了不对。
他起身进了卧室。
筇祁斜躺在床上，小臂抬起遮住眼睛和大半张脸，虽然姿势一点没动，但白梓直觉他没有睡着。
白梓想了想，几步走过去，在出那边站定：“你还好吗？”
筇祁的胳膊动了动，却没有挪开，只是声音有些哑：“没事。”
白梓一伸手将他的胳膊给拉了下来，入目就是沉积在筇祁眼底，尚未来得及掩饰掉的痛楚和无力。
白梓一愣，下意识的松了手，心里却没有来的泛起一股酸痛感。
筇祁也是没料到白梓能直接上手，迎着白梓的目光怔了一瞬，垂眼侧开了视线。
两个人一站一坐，一时间之间谁也没有出声。
白梓盯着筇祁的侧脸看了两秒，忽然俯下身去，轻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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