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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命根子好了没?【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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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提督苦笑不语,别人是借调部分,他却是全军拔起交权于别人,性质又不同。

赖到天黑是吗?

太史阑瞟他一眼,这家伙假做亲热,其实倚老卖老,欠揍。

黄万两开始打呵呵,喝酒,不接话。

纪连城给太史阑诈上了海天台,只剩一个黄万两。

太史阑正好大快朵颐,最近她改胃口了,以前不喜欢吃鱼,怀孕初期也是闻鱼味就吐,但忽然就觉得鱼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而且带点臭臭的咸鱼更好。

“太史阑!”纪连城的咆哮声三里外的军队都能听见,“我纪连城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一旦朝廷真的要收归三家军权,改世袭为选任,三家的荣华便散了。

苏亚攥着宝石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等他眼睛亮出钱币的光芒时,走了过去。

他起身时脚下石片无声碎裂,可见怒气之深,苏亚却眼尖地瞧见,他那厚底靴子,出现了一条裂缝。

她擦了擦嘴,抬眼看对面纪连城。

但如今皇帝已经换了,之前宗政太后掌权,派康王渗透军中,三家军已经感觉到了威胁,如今宗政太后移宫,小皇帝一改之前懵懂,开始在三公辅佐下逐步掌权,那么,新任统治者到底如何看待外三家军?这一次的扩建海军,是不是一次试探?

这也是容氏父子在退出政坛,交出军权之前,为朝廷和南齐,做的最后一件事。

但太史阑下一句话成功地又让他炸毛了。

花寻欢在一边咧嘴乐着,竖起一根中指,又软软地耷拉下来,这个比太史阑的话还要猥琐的动作,让在场的男人们都默默垂下头去。

水师提督还好些,一直在陆上驻守,又生着个大肚子的上府将军莫林,挪动得十分凄惨,不停地缩着肚子如一只一鼓一鼓的青蛙,好容易挤到海天台下,满身大汗,肚子上的衣服也被刮掉了一块。

几个人都陷入了紧张的思索,都在思考同样一个问题——太史阑敢提出这样的赌注,难道她是个钓坛高手?

远处等候的士绅和军队,没想到总督的宴席上居然会临海钓鱼,看久了也觉得困倦无聊,都席地坐下来开始睡觉。

末了黄万两终于一拍腿,道:“行!”

莫林在心里重重地叹口气。

黄万两看见宝贝就腿痒,终于窜了出来。

几人一瞧她那模样,就明显不是钓鱼好手,又放下一半心。

“你还不如说誓不为男人。”太史阑句句都在往伤口上撒盐。

太史阑到海天台下的时候,静海上府将军和水师提督已经到了,正由人带领着,小心翼翼穿越刀岩阵,刀岩窄,他们只能侧身从缝隙里挤过去,动作很有些滑稽。

“你有种反啊!”她一拍桌,手中一只还没啃完的烤鱼骨刺乱飞,“回去翻翻外三家军、内五卫和各地上府军的分布图!你瞧瞧你能不能越余林关,下沂河,过中原三省,直取丽京!”

“少帅想听我哭,我却不想听少帅哭。”太史阑回首,唇角笑意比他还冷还恶毒,看得纪连城心中一个咯噔。

但这几人回头将太史阑的经历想了想,发现她这短短一年做的事,超过了很多人一辈子的总和,她的事件是连轴转的,一件连着一件,根本没有任何闲暇的余地。而钓鱼,是最需要时间和闲散心态的活动。

“这是红加吉,海底最矜贵的鱼,有个渔民送我一条,我晒干了寄到京城,那头又寄回来,也不知道一路上折腾坏了没有?”

“这是绿鲍,绿莹莹的颜色,有点像苍蝇来着。”

太史阑又瞟他一眼,这家伙,这么快就暗示上了,警告她别插手吗?

纪连城心头烦躁无心钓鱼,要将钓竿交给邰世涛,太史阑居然也同意了,邰世涛在太史阑侧边不远处坐下,抛下钓竿。

苏亚收了宝石,退出刀岩阵,经过黄万两身边时,这家伙笑眯眯地问:“小姑娘,你这块石头在哪里捡的呀。卖给我成不?我出千两银子。”

这么一闹,纪连城的撒泼也撒不下去。太史阑已经转过身来,脸上恢复了平静。

他认得这少年是纪连城麾下五虎将之一,新近名声大躁的邰世涛,据说这少年原先因罪打入天纪罪囚营,后来机缘巧合得了纪连城青眼,一路飞黄腾达,这人作战勇猛,悍不畏死,更曾多次救过纪连城,为人又沉默忠诚,所以极得纪连城喜,短短一年,已经做到精兵营副将。

她回眸一笑,眼眸深黑,目光睥睨,身后霞光重锦般铺展。

东西都是好东西,给这么一介绍谁也吃不下东西。

末了黄万两呵呵一笑,道:“这丫头还是这么坏。”纪连城却面沉如水,冷哼一声。

“呛”一声,刀光如极光一亮,在人们视野中划过一道雪色的虹,纪连城拔刀,冲向太史阑。

苏亚就好像没听见他的讥讽,小心地走进刀岩林,四面寻找一条稍微宽敞些的路,台上莫林等人瞧着她的动作,都遗憾自己怎么没想到派人先来探路,又暗恨自己的属下没这么贴心忠诚,忍不住都狠狠瞪了身边人一眼。

“诸位果然都是聪明人,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我要怎么调兵。”她一指海面,“确实,我要重组静海水师,我已经从丽京带了专门的海上军事行家,待扩建海军之后进行密集强化训练,当然,想要训练,先得有人。”

太史阑身影一出现在海天台上,水师提督乌凯和上府总将莫林都站起身来。

海天之上,波平浪静,只有纪连城愤怒到极点无法抑制的呼哧呼哧呼吸,越来越响。

“一局鱼钓定输赢。”太史阑道,“刚才诸位都没吃吧?现在想必也饿了,我算着我请的客你们必然不敢吃,那就吃自己钓的。顺便咱们赌一下——两个时辰内,如果你们钓的鱼加起来如果比我钓的鱼多,那我就不会再和你们要一兵一卒。反之,我要什么,你们必须立即拿出来。”

她这一刻的静,和先前的烈直如反比,脸上是硬的,冷的,白的,似经过浪涛长年卷过的岩石,外表岿然,内里已经经过无数次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