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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两个性子都非常自私狠毒,权力欲望强烈的女人。她们一个有地位却无军权,一个有军权却地位稍低,在这风雨飘摇时刻,你说,是宗政惠能放下架子,不争权夺利,全心成全乔雨润呢,还是乔雨润能继续忠诚,带着自己的十几万大军,继续奉宗政惠为主?如果两人都做不到,那么她们会发生什么?”容楚笑得十分亲切。
城头上士兵开始欢呼——郡王和大帅来了!
李扶舟不要,不提,不望报,那么他和太史阑,尤其是重情义的太史阑,才会束手束脚。
天知道老天怎么给她安排命运的,她永远处于风口浪尖,这次季宜中反叛,依旧还是因她而起,这让她近日在朝中,也背负了不少压力。
季宜中同时选择了三个较为薄弱的城门发动攻击,其中以往用来运送棺材,出入秽物的西城门,因为守军较少,离皇宫和城中较远,反而受到了最猛烈的攻击,战事最激烈的时候,城头上汗流满面的守城士兵们,看见一大队骑兵踏道飞驰而来。当先两骑,一黑一白。
当日戏言,一语成谶,他想要他拿什么来换?极东一地,北部江山?
一笑转头,各自凝神。
这么细密的心思,做他的敌人真是悲剧。
反应过来时,忽然又觉得荒谬。
“你别抢……”
“爹爹,麻麻,你们是去打李叔叔的吗?”
真的难以置信,太后和康王,竟然想得到将遗旨,以这种方式藏在她这里。
他手臂一挥,又一轮攻城号角吹响。蜂拥的人潮中他大喊,“杀太史阑者,赏副将,黄金万两!伤其者,赏参将,黄金千两!”
乔雨润再深居简出,死不见人,以容楚的手段,真要杀她,也不会四年里都找不到机会。
“恢律律——”一声长嘶,四面风声一卷,随即一静。
他浑身充满使命感和责任感,不仅为可以替女儿外孙报仇欢喜,为天节可以在自己手上保住而欢喜,也为自己能有机会主宰皇朝命运,成为匡扶新主的从龙重臣而欢喜。
他眼眸乌黑晶莹,闪烁琉璃般的光彩,依稀还是当年的眼睛,唯一不为风霜所改。
“也许会,也许不会。”容楚一笑,“要看李叔叔最终怎么抉择。”
四目相对,四面便忽然一静,呼吸到此处放轻,怕将蹑足而来的旧事惊扰。
两人回身,就看见叮叮当当站在身后,叮叮没有如往常一样,一看见他们就腻着滚进怀里,正咬着手指头发问,大眼睛里满是困惑。当当站在一边,微微垂着头,他们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线。
没有用太史阑,是景泰蓝体恤她辛苦,也不愿她上城作战,忍受季宜中的叫骂。
“雨润。”宗政惠站在帐篷口,目光在她的鲛衣上掠过,缓缓道,“把遗旨取出来吧。”
“你伤不伤季宜中,军权都一定会落到她手里。”容楚道,“季宜中不会是她对手,迟早会被她害了。我们今天出手伤季宜中,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歹我们还能把她骗出来露面一次。”
“你的意思……”太史阑若有所悟。
他微微叹息,看向前方半山上的高阁——自从李家起事消息传来,她就将自己关在那里。
容楚不会无缘无故问这话的。
“太史,”他忽然道,“你信不信我?”
太史阑想了想,愕然道:“你的意思,乔雨润觊觎着季宜中的军权?”
“啪。”鞭声脆响,骏马扬蹄,卷起一片烟尘,在前方官道上一闪不见。身后更多骑兵立即跟上,黑色的钢铁洪流,怒龙般远去。
这个消息,对她打击,想必也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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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和太史阑飞步上城头,容楚还是寻常衣袍,他是出名的打仗不|穿甲,衣袂飘飘,任何时候都精致洁白如明珠,太史阑一身黑衣黑甲,扎束得利落,似一颗暗中熠熠的黑曜石。
身上的尸首忽然被掀掉,一只手递到她面前。
“你看。”容楚笑吟吟地道,“她缩就缩着呗。再怎么缩,终究有要用的一天是不?只要她一出头,面对的就是全军覆没。乔雨润前几夜出城时,调动了手下所有的力量,明的,暗的,然后被我们一网打尽。现在她和宗政惠,都是孤家寡人。所以我刚才说,她一定会出来救季宜中,因为她已经别无选择,没有手下没有力量可依靠,她会恐慌得睡不着。”
“我猜你在庆幸嫁给了我。”容楚一笑,“来,阑阑,你我联手,一日之内让他们退兵,也叫天下都震一震,好不好?”
……
身后忽然传来软软的童音。
容榕忐忑地睁眼,就在死尸之下,倾斜的一角天空间,看见半空高悬的马蹄,马腹挡住了大半的阳光,只留一大片灿烂的金,在那人飞扬的铁色衣角尖闪烁。
两人这样站在一起,竟也令人觉得和谐的美。
可即使走到这一步,他也始终也没能明白,李扶舟到底是怎样想的。
他迎上去,她也迎着他的目光,并不需要说什么,他们相处到了今日,每个眼神都满满默契。
邰世涛也在看着她,四年,当初稚气尚存的活泼少女,如今已经成就沉静美妙颜容。眼神澄澈,摇动着这一天的日光碎影,每一幕影子,都似乎是当年海上相遇,生死与共,浪花和水波,打湿青涩的记忆。
“可是,相隔这么远,万一她没死,岂不是我们助她夺取军权?”
四年不见,生死之境别离,再见依旧是生死之境,她却忽然失去勇气,不愿再看他的脸,只盯紧那只手。
叮叮当当思考了很久,游魂一样飘走了,太史阑看到当当慢慢地束起一条内藏暗器的小腰带。
众人有些颤栗,季宜中却毫无感觉,愤怒的目光似要将太史阑烧化。
赵十八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苏亚扑出的身形一顿。
“那就好。”他握了握她的臂,“你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有多少浮云遮人眼,无论情况变得有多糟糕,你只需要相信我,相信我一直在你身后。相信我是你的夫,用你们那的话来说,丈夫。”
容楚和太史阑对视一眼,无奈地一笑——孩子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最起码想瞒什么要紧信息,瞒不住。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容楚袖子捂嘴,咳嗽两声,有点气喘吁吁地道:“刚才一阵急马奔驰,以为此处危急,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说完要了把椅子,施施然坐下休息了。
“嗯。”
她苦笑一下,觉得命运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那颗粉红耳珠,生死之刻,坠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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