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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顾十八娘毫不在意，她本就没时间参加，而且也不希望曹氏去参加，顾海没有在家，她们母女关起门来，请了顺和堂的众人，以及家中的仆妇家园们，自得其乐的庆祝一番。
一个丫鬟取过披风给顾十八娘。
是顾渔！顾十八娘心中震动一刻，看来命运还是按照它的轨迹而行。
顾十八娘恍然，不由伸手接过，在眼前仔细审视，“原来说的就是这个啊。”
顾十八娘更笑了，曹氏从没饮酒，这次不知不觉吃了五杯，可不是醉了
“没事，”顾十八娘对她一笑，看到那边被众人拥簇的三奶奶黄世英已经向族长家去了，便一推曹氏，“娘，咱们去吧。”
跟随曹氏离去了一大多半的仆妇丫鬟，摆在小花园的宴席一下子冷清了，时近中秋，月色清冷，秋虫呢喃。
自家这个小姐一向说一不二，她做什么就是什么，下人们谨遵其命便是。
“我的儿，你好苦，为娘心里疼……”曹氏抱着她，哽咽道。
不过，她顾十八娘在意的是自己一家人的命运，至于其他人，并没有想要去改变。
顾十八娘哈哈笑了，示意小丫鬟斟酒，信朝阳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曲终了，场中一片静谧。
“少爷这次回来过年能成亲了吧？”
“如埙如篪，天之牖民。”他笑道。
“十八娘有喜。”他伸手施礼道谢，手中一深紫横笛引人注目。
上一次乡试顾海代替顾渔成了案首，而这一次会试案首重归顾渔身上，这命运到底是可变还是不可变？
或者说，一切皆有变数，皆看造化？
“那你们去吧，明日一早启程。”顾十八娘说道。
苦吗？似乎已经没有那么苦了，最少不像刚重生那会儿，是因为那时候一片迷茫不知道前途如何的缘故吧，如今她意志坚定，目标明确，而生活虽然并非尽如人意，但也尚在她掌握之中，再加上刘公的事，她要考虑的事太多，夜里反而倒头就睡无梦到天明。
例如她的丈夫，顾乐云，就在这大考中耗尽了精血，待好容易求的一官半职，却无福享受。
“十八娘……”曹氏放下酒杯，走过去抱住女儿大哭。
丫鬟面上有些不解，但应声而去，顾十八娘才命丫鬟换了热菜新酒上来，就见丫鬟引着一淡青绸衫的年轻人大步而来，正是信朝阳，在他身后两名娇美侍女抱琴持萧紧紧跟随。
“不是说大登科后小登科……”
而顾海今年还不到十七岁……
“我说的你们都记下了？”她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小厮丫鬟。
“俗雅俗雅而已。”信朝阳笑道，一面大方坐下，“不过小娘子放心，真金白银的俗礼已经如数送了。”
四人应声退下了。
一门之中除了个解元，一个会元，这是建康府从没有过的大喜事，也是整个顾氏家族的喜事，少不得一番庆贺。
顾十八娘正在吩咐前往京城去的小厮和丫鬟一些事，冷不丁被曹氏抱住大哭，吓了一跳。
“我顾十八娘做梦也没想到，会过上这样的日子……”她喃喃说道，声音低不可闻。
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仆妇低头看了伸出一个手掌。
顾氏族中的人耶刻意要大家将焦点落在顾渔身上，所以作为第一百五十名进士之母妹的曹氏和顾十八娘显得被冷落了很多。
摇晃灯笼下，少女的面上果然浮现一丝淡淡的红晕，认识以来从没见过的一抹异彩在她眼中隐隐闪烁。
站在一旁斟酒的丫鬟耳中听音，眼中见人，一时间都呆住了，手中的酒壶倾斜酒水留下尚不自知。
但想必这个机会不容易得，信朝阳一笑，自己一饮而尽。
“记下了，小姐。”四人齐声答应。
“方才吹的是笛子吗？”顾十八娘手扶下颌，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那根比笛子略短的乐器。
贺宴热热闹闹的举行了三天，几乎整个建康城的权贵都来参加了，当然更多的焦点都放到顾渔身上，毕竟会元的分量比一个解元要重的多的多。
“十八娘，”察觉到她的神态有异，曹氏伸手抚着她的肩头，小声询问，“怎么了？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