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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仁潇潇泉水似的眼,又浮上了笑,“你给我吹一曲如何?”
“小爷不管你是什么妃,总归……”
“你这不是在逼绵泽的宫,逼得是朕的宫吧?”
夏初七咬唇,看着他的脸,“那事是我做的,你恨我么?”
不想解释,但为了赵十九,她还是解释了一句。
“老十九,朕一直知道,你不是有野心的人。”洪泰帝咳嗽着说完,又看了一眼朝他冷笑而视的夏初七,“若非为此女所惑,你又怎会走到今日?”
看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夏初七心底一沉,不免扯出一抹苦笑来。那感觉就像先前在乾清宫殿前看的只是一幕“情深两许”的蹩脚电影,看的时候她泪流满脸,结果快到大结局了,故事逆转,原来那只一个愚不可及的笑话,或者说只是贡妃一个人导演的笑话。
她胡乱的臆想着,却见赵樽朝她伸出了手。
两个字他吐得极轻,夏初七目光一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唇,余光扫着屋脊上未化的积雪,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里,满满当当一团。崔英达又催促了一声,她终是慢慢地垂下了手。
夏初七声音哽咽着,瞪大了双眼。
“跪下!”
二选一?她还可以和江山相比?夏初七身价提高,不自觉地冷笑了出来。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意拿江山来换女人的男人,为什么会给赵樽开出这样的条件?难道说,其实他虽然不属实赵构为帝,其实对赵樽还是有意的?
“呵呵呵……”喉咙呼噜着,洪泰帝笑了,“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够猖狂!”
老皇帝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醒过来,对赵樽来说,并非好事。时下之人,以孝为先。不管赵构、赵楷、赵樽,还是赵绵泽,对于他们来说,恪守孝道,遵从长辈的意愿,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先前赵樽领“十天干”逼宫,给天下人最合理的理由——是赵绵泽软禁老皇帝,携天子以令诸侯,擅自称帝。
“父皇,儿臣在与您商量。”
这一夜,整个京师都未入睡。
又是一日开始,万物复苏,夏初七站在乾清宫巍峨庄重却冷寂得如同一口棺木的大殿外头,看着满天飞扬的风雪,唇上一直带着笑。
元祐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那一段他在阴山“过世”之后的日子,是她此生最深重的梦魇,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一步一步是怎样过来的。所以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提。他也从来不问,就像二人之间,从无那一段过往似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不知情的,至少也不知那么详细,哪里会知道,他知道得竟是这样多。
“没了?说完了?”
他话落,“啪”一声,灯芯轻爆。
遵旨的意思,便是他同意前往北平就藩了。
需要她解释的人,不值得解释。值得她解释的人,不需要解释。
他淡淡的声音在殿里回荡,回荡,回荡……也肆无忌惮地扫着众人的耳朵,挑战着洪泰帝的权威。他看了一眼殿内的局势,慢悠悠咳嗽道,“老十九啊老十九,朕还真的从未看错过你——只是你不顾自己,难道不顾及你病中的母妃?”
一声喝叫,惊了内殿一干人。
“在!”
洪泰帝看着他,突地冷笑了一声,“到底是朕亲自培养的储君,有胆实,有魄力。只是可惜,你许是忘了,朕曾说过,骨肉亲情,世间至上,你如何下得了手?”
宫中巨变时,元祐正在京郊的一个院子里。
“皇爷爷!”赵绵泽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跪在病榻之前,垂首道,“你先不急上火,且容孙儿禀明情由。自皇爷爷染病卧床,孙儿暂代国事,未敢有一日荒废。然十九皇叔领兵夺我皇后,入我宫闱,犯上作乱,孙儿这才不得已动用兵马镇压……”
“父皇息怒!”
可对于女人而言,这世上却再无比“一切有我”更动听的情话了。
“你现在想做什么,都还来得及。”
一把揽紧她的肩膀,他紧紧拥住他,嘴唇凑到她耳边,呵了一口气。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夏初七的脸上。
被赵樽看着,她是紧张的。
洪泰帝再一次从昏沉中苏醒过来,是天儿见亮的时候。
乌仁潇潇身子僵硬着,闻着他身上轻轻淡淡的香味儿,没有回答,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般与他静静依偎了许久,突地抬头看着他。
冷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吹了过来。
“妖女,你承不承认?”洪泰帝厉声问。
好一会儿,洪泰帝缓了一口气,气喘吁吁地道,“绵泽。”
“他们会没事的。”元祐轻咳一声,看着她略有忧色的脸,侧过头去,“你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晋王妃,你还要继续做下去?”
崔英达与几个老太医从内殿里出来,抖抖身子,仰头看一眼天上未散的雪,传达了老皇帝的旨意,让文武百官及宫内的侍者一律退至乾清宫殿外等候,只宣秦王赵构、肃王赵楷、晋王赵樽、以及赵绵泽入内觐见。
“足够。”
冷笑一声,洪泰帝并未应他,只是看着赵樽。
对于赵樽来说,这是一个僵局。
晋王府的人被带走之后,元祐便急匆匆过来了。因为不想乌仁潇潇被人发现,他事先吩咐过不许下头的人到此打扰。故而,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得到皇城里的消息。或许说,他打心眼儿里,不想得到那边的消息。赵樽做事,他不担心,他现在心绪不宁的就一件事——这个乌仁潇潇,他不想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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