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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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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雷雨,空气更加沉闷燥热,室内透着微凉,过了会几声响雷后,外头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随风挂在窗户上,啪啪作响,有凉意入侵房间,好像窗户并没有关严实。

林焱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真的一愣,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会再次回到沿江这套房子,外头阳关好,林焱却觉得浑身冰凉。

林焱说的认真又正经,颜寻洲只是侧头含笑地看着她:“没关系,这个人还欠我钱,这酒正好可以抵债。”

但是颜寻洲还没有回来,林焱起来看了眼她煮的宵夜,早已经凉了。她在便利贴上给颜寻洲留言,让他回来的时候把蒸饺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

“好,那祝你幸福。”系草走得很潇洒。

“小学文化吧。”林焱笑得花枝乱颤,然后整了整神色,相当严肃的说,“如果我是校长,估计就给你一个小学毕业证,不能再高了。”

“你什么不用准备,稍稍收拾一下自己就可以了。”颜寻洲笑着挂上了电话。

“对啊,阿洲,你从哪儿找来的小媳妇,我们看着都羡慕死了。”有人大声问道。

林焱当时是这样回答的:“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我从来不会问自己这些问题。”

“我要不要再去做点?”林焱问,结果被颜寻洲一把扯到自己的怀里,“已经很便宜他们了,我都没有那么好的口福。”

颜寻洲摸了一把林焱脑后的秀发,嘴角划出一个微小的弧度:“从小养的。”

林焱的鼻子被塞了两个棉花球,她躺在沙发上对颜寻洲说:“你下手也太重了。”

林焱收拾客厅的时候被颜寻洲拉住:“明天让钟点工来弄吧。”

“那你有没有……”

之后玩起了骰子,林焱不会玩,连输几把都是颜寻洲替挡酒,然后萧子不肯了:“阿洲,你护媳妇儿我们没有意见,我们也不逼你的媳妇儿喝酒,这样吧,等会你媳妇儿再输了,我们就以问答方式罚她,没问题吧?”

颜寻洲前几天给她买了一套化妆品,林焱在卫生间画了个妆,对着镜子看了看里面的怪异模样,又擦掉了涂在脸上的胭脂水粉,最后只是把长发放下来,中分后别在耳后,林焱发质是让人羡慕的好,又直又顺,搭配上浅蓝色格子连衣裙,有着说不出的白净秀美。

“好啊。”颜寻洲给了林焱一个栗子吃,食指关节在林焱脑袋轻轻一碰,神色温柔,像是格外纵容林焱的“小嚣张”。

林焱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一张脸立马绯红如晚霞。

有时候女人太注意在细微末节上找幸福,反而最容易丢了幸福。

“s市啊,那我也到那边找找工作。”林焱俨然一副颜寻洲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的感觉,那么多年没有根的生活,突然出现一个可以牵手的人,怎么舍得不在一起。

比如颜寻洲开始忙得见不到人了。

良久,林焱终于抬起头,惨淡的路灯下是一张哭花的脸,从抬头到开口说话,林焱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她哑着声音问他:“你还回来干什么……”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颜寻洲打来的电话。

人一旦在路上迷了路,迷途知返的太少,更多的是越走越远,有些是回不了头,有些是不想回头,可能错掉的那条路风景也比原路要美得多,其实本来人生就是这样,相爱也一样,是灵活的,是可以随机应变的,而不是死板地说爱上了就不能再变了,谁也没办法规定谁和谁一定要在一起了,不是吗?

“林焱。”他开口。

一群人都离去后,整个房子突然静寂下来,只留下满室的狼藉。

“对,下次我还真要去幼儿园挑一个回家,从小养成的女人第一次肯定假不了。”那个叫萧子的人,说话一点也不忌讳,林焱在一旁听得脸颊泛红。

林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树影重重,夜晚下过雨的公园有点潮湿和阴冷,大晚上连个散步的人都没有,而林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得好像跟黑夜融化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天气非常好周末,他带着张暮暮飞去日本海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天气没有去的时候好,飘了点小雨,他有点想林焱,下了飞机就赶回了家,他给林焱买了一份礼物,礼物放在沙发上,是一套绝版书,他在日本书店买回来的。

饺子既然都做好了,定是不能浪费的,一大锅饺子出炉的时候,不知道是味道真的不错,还是他们给颜寻洲面子,不仅吃个精光,有的还抢着吃。

林焱当年一直认为自己跟颜寻洲的起点很好,她手里拿着的明明是一部喜剧剧本,两个人多年不见再次邂逅,男未娶女未嫁,也没有任何狗血和误会,她学业有成,而颜寻洲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就等着携手踏入婚姻殿堂跟众人秀幸福了,结果是她还是演绎了一出悲剧出来。

昨晚一夜无眠,第二天天亮后又困意袭来,早上起来洗了澡睡到日上三竿,之后两个人在床上说了一些话,林焱说这几年的大学生活,颜寻洲也稍稍说了一些在外面的日子如何,从最先在广东倒卖出口货,赔了后去澳门赌场当荷官,后来重新赚了本金去了香港发展。

晚上颜寻洲带张暮暮到外滩吹了半宿的冷风,潮涨潮落的时候,颜寻洲看着张暮暮的脸,有些想法就在心里生了根,之后怎么也拔不去,或许当时颜寻洲也觉得自己过于自信,自以为可以胜券在握,自以为对林焱足够了解,自以为再不济也只是失去一个女人而已,他在复仇的路上走得太急,脚步匆匆忘了问问自己:“林小火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吗?”

酒是颜寻洲从酒柜里翻出来的,有白也有红,拿酒的时候林焱走到颜寻洲身边轻声问:“这是你朋友的房子,喝了他的会不会不好……要不还是我下去买吧?”

回来干什么?颜寻洲自己也不知道,是跟林焱继续过日子吗?他还要跟她结婚吗?他和她还有未来吗?

“睡了吗?”颜寻洲开口问她,声线低哑。

“等会我有几个朋友过来庆生,你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帮我照料一下。”

比如深夜她给颜寻洲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挂断。

其实那几天林焱是有预感的,预感颜寻洲正离她越来越远,只是心里多少有点不乐意,知道跟她一块儿进来的那个女同事告诉她:“这是你男朋友吧,昨天我好想看到他搂着名媛张暮暮一块儿逛街呢。”

林焱觉得又热又难受,头发因为汗液黏在了额头、脖颈、后背上面,下面也是肿痛不舒服,但是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让她那么满足。

“他们都是什么人?”

“大哥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你客气。”另一个穿着夹克衫笑嘻嘻开口。

颜寻洲认识张暮暮是一个宴会上,宴会结束后,张暮暮上来搭讪,聊了几句张暮暮坐上了他的车。

人一旦进入某种角色扮演,就会真的把自己带入这种角色里,不管是之前的童养媳,还是之后的小媳妇。

客厅吊灯光线明亮,颜寻洲站在璀璨灯光的最下方,一张漂亮好看的男性脸显得格外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双目斜飞,眼里有一汪灼热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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