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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孩非常肯定得回答，“我是小孩，你是大人，小孩怎么撞得过大人。”
程甸甸有点想不明白。
“你说我爸我妈啊，挺不错的，现在我爸也弄了一个加工厂忙忙。”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过身走到杨欣的身边，低头看了眼她正在犯难的题目，稍稍说了说解题思路：“这道题需要用到三角函数的……”
说到一半，杨欣猛地站起来：“老师，我家没有你说得那么贫困，也不需要什么助学金。”
收银小姐已经习惯应对这样的场合，对程甸甸笑了笑：“付钱方面，就让男士优先吧。”
“什么朋友借那么贵的车给你开。”赵敏语气玩笑，“不会是男朋友吧？”
程甸甸稍微踩了下油门，车开出十字路口依旧没有回应赵敏的话，然后一直沉默的程明阳开口：“甸甸男朋友想必是没时间。”
“没关系。”小男孩继续转过去看五彩斑斓的热带鱼，正在这时，一道有点熟悉的老太太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牛牛，皮皮哪儿去了？”
看来是双胞胎，程甸甸没有回神地想，只是真还没有想到，双手就被人拉住了，她收了收神，韩老太太已经立在她的跟前：“程小姐，好巧。”
还有一个是小绅士牛牛，小帅哥一枚，打量着程甸甸看又看，满眼探究。
这时有个领班模样的人走过来，解释了句：“是韩老太太一块儿结掉的，就是刚刚跟你换班的小芬操作的。”
程甸甸问趴在收银柜台递给收银小姐信用卡，稍后另一张卡从她身后伸了过来：“算我的。”
之后她回忆这段暗恋，与其说是一段暗恋，用顾明明的话，更像一场暧昧。
程甸甸有点尴尬：“不好意思。”
关于韩益阳成为全班女同学大多数的喜欢对象这件事并难理解，就像昆虫的趋光性，优秀出众的人永远像是一道光，即使他穿一样的校服，上一样的课，学一样的数理化，光仍是光。
有一节物理课结束，年轻的老师扫了眼班里最亮眼的风景线，说笑道：“如果我是活动组织老师，下个月的校晚会一定让千榕和益阳一块儿参加。”
韩老太太呵呵笑了两声：“小孩子胡说八道。”
程甸甸突然不想解释什么，看着开在前面的一辆的奥迪，转移话题，“叔叔阿姨还好吗？”
韩益阳其实没有忘，他记性很好，但是他总觉得杨欣这个女孩有点凶，他虽然不反感助人为乐，但是也不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程甸甸有点头疼了。
程明阳给她买过一段时间的早餐包，她也给程明阳带过好几个星期的油条；程明阳某天抽风要认她当干妹妹，她也曾甜滋滋叫过他程哥哥；程明阳给她冒着教导主任的风险给她传过考试答案，她也曾大手一挥，帮他写他最头疼的作文……
程甸甸配合地笑了两声：“我朋友还在包厢里等我，我先回去了。”
还真是一个逻辑清楚的小孩。
只是午饭回来后，语文老师立马来占时间考试，考试结束后是两节英语课，然后是体育课……
他随口问了句：“你还没有去吃啊？”
结果程甸甸转了个弯，又看到这个“小男孩”趴在鱼缸旁踮着脚尖看热带鱼，程甸甸上前拍了下他的脑袋：“你怎么还不去找爸爸妈妈啊？”
前方红灯，程甸甸停下车：“不是，我朋友的。”
“叫我阿姨。”
程甸甸想了想当时程明阳的情况，班里喜欢他的女生也很多，她和她的同桌也都喜欢程明阳，当同桌把揣着心里的秘密偷偷告诉她时，她只能呜呼一声，撞对象了。
赵敏跟程明阳坐在后头，程甸甸打开冷气后问他们：“有订酒店么，如果没有我朋友那里可以住。”
“谢谢。”唯一的女孩糖糖是一个臭美的女孩，耳朵灵得不放过一句赞美之词，导致一旁的皮皮不屑的哼了哼，做了一个鬼脸。
或许程明阳的确对她跟班里其他女生不同，但这又怎么样呢，这个年少的情场高手正跟她玩暧昧呢。
小女孩表达得不是很清楚，程甸甸却听明白了。
韩益阳扯了下嘴角，从杨欣的身边走过去，正要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一道硬生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今天数学最后一道你做了没？”
车里光线晦暗，想不到程明阳还能看清杂志写什么，的确，她差点忘了，程明阳的视力一直很好。
对杨欣的进步，班主任花了一节课时间对她进行了表彰，为了提高励志效果，她还说了杨欣的家庭情况，甚至提议要给她申请助学金。
“好吧，快点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吧。”程甸甸说。
对，韩益阳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班主任大致也想到了自己的话可能伤害到了这个敏感又清高的女孩，让杨欣坐下后，笑了笑说：“不管如何，杨欣都是我们全班的学习榜样，我们都要学习她的积极向上，努力进取，力争上游。”
程甸甸一边掏卡一边说：“哪有让你们付钱的道理，这两天你们只需要好吃好玩。”
不过韩益阳只说到一半，一道男孩声音便从教室门口传来：“益阳，你还不去吃饭？”
晚上程甸甸又翻了翻杨欣的日记。
如果韩益阳是最耀眼的阳光，姜千榕就是生长在耀眼阳光下最明艳的蔷薇。
有一次是韩益阳檫黑板，他擦完黑板全班就剩下杨欣一个人了。
饭后结账，程甸甸去结账，赵敏右手拍了下未婚夫程明阳的后背，开口：“甸甸，让明阳来吧。”
“已经订了。”赵敏说，“就在不远处的四季酒店。”
程甸甸不知道是应好还是不应好，扯着嘴角看着韩家的三胞胎：“真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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