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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都是不说话,徐知诰也跟着沉默了下来。此时此刻,他感到心力交瘁,浑身的力气都像是给抽得干干净净,每说一句话,都让他感到分外费力,几将虚脱不支倒在坐塌上。
五月中旬,克黄州。
“八万骁勇渡江北上,未有一胜,未克一城,旬月间全军覆没,此等战绩闻所未闻,实乃亘古之奇耻!”这是徐知诰在听闻马仁裕覆灭后,在发怒将案桌一刀砍翻之前,咬牙切齿说出的一句话。
议事完,诸人见徐知诰实在是疲累,便不欲今日再谈其它事,有关江淮之战收尾的事务,还是暂缓两日再议得好。
五月初,金陵。
“陛下英明!”程冼杉伏地再拜。
“是!”
五月初,蕲州刺史献城而降。
“是。”周宗微微躬身,眼神有些复杂,“今日得报,史虚白日前渡江北上,去了江淮……”
周宗俯首不能言。
堂中一时间落针可闻,如今已是夏日,太阳又分明还未落山,但众人却感觉吹进门来的风冷飕飕的,令人不寒而栗。
又两日后,李从珂率侍卫亲军主力,攻克扬州城,扬州守将张延翰坠城而亡。
“都起来吧。”徐知诰发出一声犹如来自地底的沉重叹息,声音说不出的沧桑疲倦,怎么听都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离忝为江淮招讨使,平定江淮十四州乃职责所在,敢不用命乎?眼下王师连战连捷,正大展拳脚之时,尔等皇朝将士,岂不思为国再立功勋?舒、蕲、黄、安、沔等州,兵马寥寥,人心惶惶,若使我王师百战精锐前往,彼地官吏岂敢不献土归降以待君临,彼地百姓岂能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此时,金陵皇宫。
“甚么?”徐知诰一怔,“此时他去江淮做甚么?”
徐知诰苦笑一声,多少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李嗣源父子会答应吗?”
……
“议和……如何议?”徐知诰问。
人都走完之后,徐知诰留下了周宗,起身离座,“随我走走。”
时莫离谓之三军将士曰:“自去岁夏王师出兵江淮,至今已是十月有余,太子统帅三军时,王师未及三月而得江淮东部六州,西部之申、光二州亦平。今岁以来,淮南数度遣师北来,尤以三月举兵八万为盛,幸赖众将四方征伐,士卒奋躯力战,时至今日,江淮之淮南兵马,或死或降,已不复为王师之患。唯西部舒、蕲、黄、安、沔五州,至今未定,堪为我忧。”
“千真万确!”程冼杉伏地而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经由此败,徐贼势必大失人心,陛下大事可期矣!”
“不知。不过……”周宗张了张口,见徐知诰眼神凌厉,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与史虚白同行的,还有林司首……”
六月初,淮南遣使至洛阳,求和。
徐知诰处理政务的东书房很大,半是办公区半是议事区,此时议事区中低头束手站着数人,都是一副刀斧加身的神情,连眉头都不敢动一下。坐在主位上的徐知诰以手扶额,已经好半晌沉吟不语,五月的大好阳光从大门、窗户里洒落堂中,将厅中照得很是亮堂,但在众人的感知中,坐在主位上的徐知诰却如一座冰山,散发着一股股令人胆颤的寒意。
周宗心头一片凛然,史虚白、林安心在此时渡江北上,不管意欲何为,徐知诰都已经没有心思细究,然则大军新败,朝廷注定要丢失江淮,这个时候正是人心惶惶之际,若有臣子叛逃投敌,对人心将会是何种冲击?当此之际,徐知诰需要用史虚白与林安心的人头,来威慑那些心思不安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史虚白、林安心两个不得用之人的性命,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带回尸首比带回活人更加有震慑效果。
徐知诰冷哼一声,看了周宗一眼,语气冰冷,“带回他俩的尸首!”
五月下旬,安州、沔州传檄而定。
两人一前一后,缓行来到一处别院,眼见假山湖水在夕阳下分外秀丽,徐知诰驻足长叹,“早知如今,当初合该听信史虚白之言,主动舍了江淮,我大吴也有余力保全楚地,哪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听徐知诰提起史虚白,周宗面色有些怪异,欲言又止。
程冼杉也是喜上眉梢,激动道:“趁此时机,陛下该多露露面才是,眼下陛下毕竟是大吴的陛下,多让臣子们看到陛下,想必有不少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至此,长兴二年初春渡江北来的淮南八万兵,唯剩马仁裕部近万将士,流寇于庐州舒城、庐江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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